在感觉到对方站在两步开外的位置，盯了他们太久以后，蒋霄才不太耐烦的，朝他投去一瞥。
越泽也正死死盯着他。
两人视线交汇。
青年穿了件夹克，因为夜风过大、飙车速度过快的缘故，他永远打理得利落的头发有些东倒西歪，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但在此刻，却也并不显得可笑。
青年白着一张俊脸，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终于张口，哑声问：“怎么回事。”
蒋霄面无表情盯着他，五分钟前，脸上的那点儿懒散和餍足，都在青年张口以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几乎是瞬间，就又被勾起通过那些监视软件，看见的所有冉暮秋同越泽亲密的场面。
当中，最令他暴怒的，莫过于订婚宴当天的事情。
都已经订婚了，越泽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招惹冉暮秋，他还有什么不敢做？
还有今天上午的那一纸声明，用眼皮子想想，也知道对方又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蒋霄是真有点儿后悔了，后悔邀他面谈那天，没一脚踹废了他。
蒋霄低头，揽了一下身旁人纤瘦的肩膀，伸手将盖在他身上的风衣往上提了提，这才又转头，看向青年。
“你管得是不是有点多了，越先生？”男人衔在嘴里的烟一动一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中戾气横生，“我和我未婚夫在一起，需要向你报备什么？”
在青年还想要张口的前一瞬，蒋霄拿手给他比了个嘘。
“没看到么。”蒋霄轻声道，“他在睡。有什么话去那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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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动静是什么时候大起来的，冉暮秋不知道。
他先听见一声很大的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在车身上的闷响，震得他连在睡梦中都跟着抖了一下。
其实他本来也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压根就不是困得睡过去的，是被折腾得受不了了，又羞耻的要死，干脆装晕昏过去的。
被巨大的声响唤醒后，冉暮秋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不是外面的动静，而是身体上难耐和羞耻的异样。
他拿手抹了一下眼睛，就又注意到自己连手臂上都有星星点点的吻迹。
然后一下就哭了。
边哭边喊233的名字。
【你、你不是说过，要是我遇到人身安全问题，可以马上帮我抽离的吗？】情绪来得太快，冉暮秋一下就哭得乱七八糟的，小脸都皱成一团，可怜极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233：【……】
为了确认自己判断没有错，直男系统233硬着头皮在数据库里回放了一下方才的情形——
攻略对象因为怕他太痛所以抬着他的腿添了快大半个小时才抵进去一点，还由于宿主快要哭晕过去，所以只浅顶几下就开始搂着他哄。所以，233经过评估认为，全程除了宿主自己快哭晕以外，好像，没有哪个时刻，真的算是，“人身安全问题”的？
再说了……
233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宿主自己也是看过无数本攻略的，应该知道，这种状况，就算真的……搞一晚上，也的确，还够不上系统发出安危告警的程度啊？
233沉默了一会儿，机智的转移话题：【宿主，两个攻略对象好像在外面打起来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让他们打去好了。】冉暮秋抹着眼泪，昏着脑袋道，【打重一点，最好打到一百，我就可以走了。】
233：【。】
冉暮秋说完才发现哪里不对。
等一下，两个攻略对象？？
这里离不是只有主角攻一个的吗？
他顾不上再跟233耍赖，扭身，睁着一双被眼泪糊住的眼睛，扒着车窗就要往外看。
只是腰实在没有力气，手也有点软，刚直起来一点就差点滑下去，羞恼得冉暮秋鼻子又有点酸了，努力重新探头出去。
夜色浓黑如墨，以冉暮秋此刻的视线，只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有一辆车的车灯在微弱闪烁，和车旁的两个人影。
因为方才哭得有些厉害，夜盲症又加重，冉暮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就看见那头的车灯亮了些，一个修长的人影微跛着朝他走来。
冉暮秋也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青年头发很乱，眼眶也红，脸颊上被揍出来的血痕还未干涸，是很新鲜的伤痕。
他就站在离冉暮秋两步远的地方停住，抹了一把嘴，抬头看他，问：“冉暮秋，我只有一句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