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谣传,我虽是神兽但并无义务。”早年间他才降生,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多,所以帮的人格外多些,才有了这样的名声。
云挽月点点头,她再次走向前,直到两人的衣襟相触碰。
“那我想要的,是留在你身边。”
裴长渊指尖一紧,他看着重新到跟前的人,那双眼眸也仍是那副黑白分明的模样,不掺杂一丝别的,格外纯净,可就是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人却说出了如此荒唐的话。
裴长渊想要将人推开,在将要碰到人时又倏地停下,他没有触碰别人的习惯,从前遇到的人从不会这样近。
云挽月不明所以,她看着到身前的指尖,疑惑着上前捏了捏:“这是什么神奇的仪式吗?”
裴长渊猛地将手抽回,指尖不断摩擦着想要将手上的触感去除,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消减一分,反倒是因为,直到面上染上些微的红。
他飞身而起,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无限远,但他的声音却精准落在了云挽月耳边。
“我这不留人,你的请求我不接,还请立刻离开。”声音里透着几分慌乱。
云挽月不明所以,她看着自己的手,很是疑惑:“我手上有刺?”不应该啊,她的刺不剌手的。
她将手收回袖子,朝着人离开的方向飞身而去,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留在这里的,拒绝也没用,她会留下的。
山上只有一间草屋,四周都是煞白的雪,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云挽月只觉得眼睛有点痛。
这个白泽眼神看着冰冰凉凉的,会不会是因为在雪地里久了,看不清了?她觉得很有道理。
云挽月敲了敲门:“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你说拒绝就拒绝,我很没面子的!”
没有回应。
云挽月不死心:“或者退而求其次,我在山脚下搭个屋子,你住你的我住我的,我们都有美好的生活。”
依然没有回应。
云挽月狠狠心:“碰了你一下就直接跑了,难道你是害羞了?”
调戏神兽,她出息了。
门倏地被打开,方才跑得极快的人面色格外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云挽月笑开:“我方才已然说了,我想留在你身边呀。”
“满口胡言,你若是不走,我会直接送你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
云挽月面上的笑顿时收敛,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她就想活着,只是于她而言,活在这个世间是极难极难的一件事情。
没有人会帮她,更何况是神兽白泽。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身离开。
山上太冷了,她决定安家在山下。
——
裴长渊最近觉得吵极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姑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整日晃悠在他周围,叽叽喳喳,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他本来想直接将人赶出结界,却不知为何结界认同了她,若不是她主动离开,他便不能将人送走。
这原本是保护他万年的结界。
应是她上古罂粟的身份被结界所认同。
他于是退一步,觉得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进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打扰谁,只是这人是真的闲不住,每日都要上来找他一找,他几次想用妖力直接将人击退。
又因为在结界内,她不知道为什么跟他一样被结界被保护了,他的妖力对她而言不做数。
早知道当初就不为了省事直接用这结界了,如今因为它处处掣肘,实在是太麻烦了。
“白泽?你要不要吃烤红薯?”
又来了。
裴长渊用妖力将耳朵覆盖,将这人的声音隔绝。
不一会自己的窗子又被打开,露出一个脑袋,那双桃花眼提溜着:“白泽,你这座山好贫瘠啊,我每天只能吃鱼,好腻好腻好腻啊。”
裴长渊神色一凝:“你从哪得到的鱼?”
云挽月面色一片红润,她笑开:“就是附近海域呀,我坐我的小舟去抓来吃的,很好吃。”
话音刚落,她倏而倒下,裴长渊身形一闪将人接住。
他手上覆盖妖力给云挽月把脉:“莫不是疯了,翎鱼也敢吃。”他眉头皱起,“还吃了好几天,毒素堆积了。”
翎鱼是这南海里最没用攻击性的鱼,却是最毒的鱼。
“若不是你身为上古罂粟花妖本身带毒,很多毒无效,不然早就死了。”
裴长渊看着紧紧闭着眼的人,身上的温度透过妖力传过来格外热,像是马上要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