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月声音弱了下去:“那你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吗?是否有受伤,是否还好好的,又或者,是否正在被桎梏着。”
“我看看啊,”它停了停,“喔,情感这边是不错的,两个人都在互相喜欢着,男主这边看着不大行,心情好像是崩溃了一样,女主这边应该是在陪伴,至于受伤没有倒是不知道,不过生命线都好好的,没什么问题。”
云挽月松了一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27号想起了正事:“说起来这次拉你进来是有人借我的空间找你。”
不等云挽月再问,便有一道女音响起:“是我寻你。”
这道声音陌生又熟悉,云挽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我们见过吗?”
那人停顿了会:“应是没见过的。”
又是一句话入耳,云挽月终于在尘封的记忆里找到了这个声音:“你是……卓雅?”
那人原本没有情绪的声音顿了顿:“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云挽月蓦然想起与卓雅认识的时候是在裴长渊梦里,卓雅没有经历梦境,只是那个梦里无关紧要的npc。
“偶然的机会。”
卓雅也没有细细探究,这世上人人都有机遇,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知晓。
她的声音古井无波:“云挽月,你想救裴长渊吗?”
云挽月立时凝神:“有办法救他吗?我想救,我当然想救,还请给我指一条明路。”
卓雅顿了顿:“虽然你已经知晓我的姓名,但在告诉你如何救裴长渊之前,需得告知你我的身份。
“我乃世间唯一的神族后人,乃天道唯一的传话人,两百天前,我族人尽数被裴长渊屠尽,我侥幸逃出本想复仇却意外觉醒了血脉,从而得知裴长渊与天道之间的秘密。
“一千年前,他做了险些让此界崩塌的事情,不惜屠杀了三万三千人,从那之后,祭妖锁便封印了他的部分妖力,且时时警醒,若是察觉不对,便直接将他毁灭。
一千年的事情……云挽月抿了抿唇:“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卓雅沉默了一瞬,避开了这个问题:“你会知道的。
“只是如今,祭妖锁也奈何不了他了,他打算自毁,他想要用元神与祭妖锁同归于尽,换回短暂的清明。”
云挽月面色一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几乎是赔本的买卖,不可以……”
“因为他一定要醒来,在最后一次动用祭妖锁封印的妖力的时候他便知晓,他可能会死,或者永远被祭妖锁镇压,所以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彻底摆脱祭妖锁,即便元神泯灭,他从此间消散。”
云挽月力气倏地松懈,是因为她,因为要救她,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与祭妖锁对抗也是因为她,因为奇门还在,展天详还在,他不会甘心就这样离开。
所以为了短暂的清明,为了替她扫除最后的障碍,付出什么都可以。
裴长渊一直一直很傻。她从来都知道。
“裴长渊也是此间唯一剩余的神兽白泽,他的元神受天地法则保护,若是用元神泯灭作为代价,此界也将崩塌,所有都会倾覆,因此祭妖锁封锁了他的意识,让他陷入了长眠,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神兽白泽?”原来裴长渊是神兽,怪不得无论是人是妖都无法辨别他是什么妖。
卓雅继续:“云挽月,你是唯一能接近他元神的人,我会将你送进他的元神里,阻止他的元神自毁。”
云挽月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阻止了他的元神自毁,他还是会被祭妖锁常伴此生,如你所言会死,或者永远被镇压,我阻止了这件事,有什么好处?”
卓雅的声音陡然肃穆:“世界倾覆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你身为此界的一部分,本应该有这样的责任。”
“那就倾覆好了,与我有什么干系?这个世界对我很好吗?我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是。”
云挽月愣住:“你说什么?我是被这个系统从另一个世界拉过来做任务的,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是。”
云挽月急了:“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裴长渊对你的情感如此没有缘由,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血液到底有什么秘密,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你如今是半妖,属于妖的那一部分你有答案吗?”
云挽月的情绪戛然而止,她沉默了。
这些都是在她身上的疑点,是她追问裴长渊许多次都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她原是很想知道的,她想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又被这么多人追着捆起来再那去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