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知道, 那人,唤作筹算。擒妖司众人, 向来只将他唤作公子。”
云挽月仔细想了想,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确实没有人喊他筹算, 甚至筹算公子都没有。可是这个名字,分明是筹算自己说的。
“我要是说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你会相信吗?”
孔玉笑得嘲讽:“自己告诉你的?若是不愿说, 可以不说,何必搪塞我。”
你看, 我说了你又不信, 你还乱想, 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黎清桦沉着声音:“你与擒妖司是什么关系,你与筹算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仅仅他有进来的可能,你便直接铤而走险去刺杀太子, 你与他之间, 又存在怎样的渊源。”
孔玉别过面, 姣好面容在夜里显得格外冷:“这是我的事情,与诸位无关, 在今天之前, 我也只以为你们是普通进入擒妖司的人, 我们各有秘密,你们又何必窥探。”
云挽月觉得荒谬:“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这是各有秘密的问题吗?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你刺杀了太子!”
“你们不也打算刺杀太子吗?这件事你们来做与我来做有什么区别。”
“区别?我们说的刺杀太子,最多就是做个样子制造混乱转移注意力,我们会真的去捅太子吗?但是你现在真的动手了啊。太子对你用情至深,就是被你捅了刀子,也不会对你降罪,到头来还是刺客又变成了我们。
“而且你没有提前与我们说,我们没有提前布下后路,而你又真的行刺了太子,于是追查我们的从侍卫变成了追兵,太子还看见我们把你带走,我们头上还要安一条夺他所爱的罪名,追兵只会追的更紧,你还觉得没有区别?
“你头上这么大个脑袋,是摆设吗?”
云挽月真的很少这么生气,她习惯摆烂,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通常会选择最保险最省力的办法,毁了太子寝宫已经有些过了,但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但这人现在突然把太子给捅了。
直接把他们打成了最大的劣势,所有都被迫开启了地狱模式,这人还算是他们的盟友。
她感觉已经要炸了。
孔玉想到当她把手中的刀刺入那人体内,在那人浑身浴血,将要昏迷的最后一刻,还撑着下达命令将罪责安在这几人身上。
甚至还有一句:“不要伤了玉夫人。”
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又怎么配得上这样的爱。
孔玉音量变弱,说的话却依然充满威胁:“无论如何如今我们在一条船上,若是逃出去,你们才有一线生机,若是没有逃出去,我不会死,你们却不一定。”
这话几乎要云挽月火冒三丈,就是好脾气的黎清桦都被激出三分脾气。
“玉夫人,我们也可以不带你,自己出去。”
孔玉还是那副姿态:“不带我?若是带上我,你们被抓还有一线与太子争论的筹码,不带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这小姑娘的狐尾,你们不要了吗?”
云挽月克制不住,在原地走了又走,才能勉强将自己马上要冲出来的怒气克制住,她真的要气死了,救命!
“清桦,你有那种禁言符吗?”
黎清桦从怀中拿出符篆的动作没有一点犹豫:“有的。”
她手中灵光一闪,禁言符贴在了孔玉身上,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云挽月心情好了一些,她平缓着呼吸回到正题上:“凭借我们现在的实力跑出去的概率有多大?”
黎清桦皱着眉头:“强攻许是不行,我们不知兵马到底有多少,便是再厉害也不敌千军万马,只能智取。”
“就是智取我们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好,而且我总觉得那擒妖司那个筹算可能会是个变数,筹算跟着孔玉的关系我们不知道,筹算告诉我他的名字,说明他对我格外不同,为什么不同,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完全未知的。
“可他却执掌擒妖司,擒妖司那群人或许才是我们智取道路上最大的阻碍。”
黎清桦点点头,云挽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清桦,你家师兄呢?”
黎清桦恍然:“这倒是忘记说了,孔玉直接刺杀太子这件事太过突然,我与白炽假扮侍女,第一时间便把人带出来,彼时与在外的师兄远远对上一眼,他示意我先来找你将情况说明。”
她从怀中拿出一道符篆,正好等来了展蔺发来的讯息:发现一处可做出逃,速来东南角。
“师兄说东南角可做出逃。”
话音刚落,裴长渊将云挽月猛地拉到自己身侧,同一时间,白炽圆圆的眼眸也跟着凝了凝:“追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