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两人俱是一愣。
沈渡津不动了,盛闵行也意识到这是个出格的行为。
他们还不是那种关系,刚刚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沈渡津还愣在那儿,他干脆用蛮力,强制将沈渡津吊起来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下手很重,沙发被摔出一声闷响,向里凹陷一大块。
他看着缩在角落里将脸埋在腿间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进了沈渡津房间。
沈渡津依旧没有异议。
这关心有些过头了,但他无暇顾及这么多,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让沈渡津变得和从前一样。
进去没几分钟,盛闵行拎着一套洗的发白的衣服出来。
他将衣服扔在沙发上,低头问:“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沈渡津已经抱着腿从沙发上滑到了茶几与沙发之间的夹缝中,这里让他感到安心。
他依旧不给予回应。
盛闵行开始动手扯他衣服。
“你干什么?!”他忽然暴起。
盛闵行略一停顿:“我征求过你的意见了,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都不要。”他很木讷,双眼无神的盯着玻璃茶几上的反光,“我不出门。”
“我帮你是吧?”盛闵行又开始动作,沈渡津衣角被撩起,露出一段劲瘦的腰。
就和当初在夜幸见到的,藏在工作服下面若隐若现的那段一样,一只手就可以覆盖大半。
“够了!”沈渡津用力攥住他的手腕,逼停他的动作,“我自己来。”
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不愿意在客厅和盛闵行面对面。
盛闵行怕他反锁在浴室里,隔一段时间就去敲敲沈渡津的门。
他以为自己两次敲门隔的时间够久,实际只有十秒而已。
沈渡津不胜烦扰,极不情愿地走出来。
盛闵行打量一番,总觉得差点东西。
“脸上不弄干净点?”
沈渡津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也是觉得很邋遢,微微皱了下眉。
“还是那句话,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沈渡津又走了回去。
盛闵行拦住那扇即将关闭的门:“这就不用关门了吧?”
一切都收拾好,盛闵行拉着人出了门。
出了居民楼大门口,风像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盛闵行总算想起少了什么。
他说:“我没找到你的外套,我的你凑合穿穿吧。”
沈渡津不接。
盛闵行直接将那件深黑色的毛呢大衣甩到他身上:“你家肯定没有,当初搬到我那儿的时候你好像就将所有外套带过去了。”
他无法反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他只得接受。
上了车,盛闵行将车开出好一段路,这不是回盛家的路,也不是去夜幸的路,更不是……去殡仪馆的路。
沈渡津不解:“你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又补充道,“你会喜欢的。”
沈渡津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盛闵行的车不知有什么魔力,坐久了竟然让人昏昏欲睡。快到终点的时候他已然进入梦乡。
车子稳稳停下,他睡得浅,盛闵行尽力控制住刹车的动静还是将他吵醒。
“到了?”他含糊不清地问。
“到了,下车吧。”盛闵行下了车,又到他那侧将门打开。
沈渡津:“这是哪里?”
眼前像是一片农庄,生态极其优良,一阵风吹过都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太久没接触外界环境,他小小地打了个寒战。
“走吧。”盛闵行没正面回答,只是主动牵住他的手往前带。他又是轻轻挣动一下,挣不开就算了,只当他是又牵错了地方。
盛闵行手是温热的,明明外套不在身上却像天然就能产生更多的热量御寒,沈渡津触上去只觉得是碰到了炭火。
一路上见到不少工人,大多见到盛闵行就恭敬地打招呼问好,沈渡津猜测这里应该是盛闵行名下的某处资产,而不是随便的一个农庄。
“还有多远?”时间一久,他手被盛闵行抓得很温暖,甚至掌心微微沁出热汗。
“快了。”盛闵行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
他们走到一家农舍前,这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一间屋子,隐隐还传来一阵狗叫声。
不知是不是他听觉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这狗叫莫名熟悉。
尚未回想起来,他们只是站在门口还没进去,一条庞大肥硕的东西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般撞了过来,与沈渡津结结实实撞了满怀,然后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惊吓更多于惊喜。
他看着那颗放在自己身上乱拱的黄棕色脑袋有些失神。
“lulu?”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有些不敢认。
lulu朝着他“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