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谋未遂+番外(123)

话还没说完盛闵行边强制关上了窗。

这是实在是个很无礼的举动。

但沈渡津也只是在车窗完全关闭后看了盛闵行一眼,什么都没再说。

盛闵行似乎情绪不对劲。

他朝着那张冷峻锋利的侧脸看过去,盛闵行正放慢车速淌过一洼积水,整张脸上的肌肉都紧绷着,看起来更不好惹。

“你……”他尝试开口。但“你”完以后像是想没话找话,半晌都没你出个所以然。

“别说话。”盛闵行不同于往常,一把打断他的话头。

**

车子稳当当地停在楼下,沈渡津如同获得赦免般加快速度下了车,紧接着开车门,把钟期拉出来,一点松懈的时间都不余。

他的动作令盛闵行错愕片刻,随后关闭发动机,也打开另一侧车门走下来。

他绕到与沈渡津同一边:“让我来。”

沈渡津狐疑着看他一眼,然后撤开身。

“我觉得……”看着他接手自己的工作,沈渡津犹豫着开口,“你的伤还是去医院比较合适。”

上药势必又是二人独处,他本能逃避与盛闵行独处的时光。

找个理由,把他打发了吧。

盛闵行动作一顿,转过头看他一眼,意味不明。

他问沈渡津:“你的意思是,你把他带上去,然后我走?”

这话听着哪里不对,像藏着无数怨怼。

沈渡津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中碰撞起火,不敢与之对视,最后还是说:“一起上去吧,麻烦你了。”

很客套,照往常盛闵行肯定怼他,但今天安静如鸡。

沈渡津那颗心脏又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

盛闵行一言不发,背着钟期就往楼道里走。

老旧破小区没电梯,盛闵行背着个人只能步行上楼。

他微微喘着气,示意沈渡津开门。

沈渡津反应比他快,先他一步行动了。

屋子里已经要比出门前亮堂许多,隐隐可见客厅边缘整齐罗列的各种大小不一的花盆。

门窗紧实,一点雨水都没进来。

“钟期的房间在哪儿?”盛闵行本想走到客厅就将钟期放下,但又觉得待会儿钟期不太方便出现在这儿。

沈渡津从善如流地指了个方向,又快步去开了房门,安顿好钟期并确保其没有其他问题后才关门离开。

盛闵行早在放下钟期时就走了出去,此时正翘着二郎腿,仔细端详着恰好放在沙发旁的那盆蓝雪花。

他看见沈渡津提着药箱走来,目光微微一滞。

随即便微微坐直身体,恢复得有些淡漠严肃,像极了要公事公办的样子。

沈渡津还没完全走近,他便沉沉开口:“复缙一直都在,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渡津只听前半句便知今天无论如何躲不过去,再听后半句,果然如此。

他先是将药箱放下,并不急着答盛闵行的话,而是走到这人背后,打开了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窗。

屋子里空气不流通,他想让这种气闷的感觉赶紧散去。

然而效果甚微。

他问:“除了脸上,你伤哪儿了?”

盛闵行对他这种故意忽视的行为不满,狠闭了闭眼道:“你先回答我。”

沈渡津那只刚打开碘伏瓶盖的手也顿住了,料定今天不会这么容易过去,他又将碘伏重新盖上。

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负罪感。

他说:“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他也不理解自己这种嘴不对心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盛闵行看他这有些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得头皮发麻,那股自从得知复缙常常活动于夜幸便产生的郁闷更为加剧。

合着自己每天都勤勤恳恳每天接着人下班,在沈渡津眼里就是一文不值。

盛闵行不禁联想到沈渡津曾经使过的那些小招数。

这是还没消气,又研发出来的新的报复方式?

把他电话号码当小广告贴,没关系,忍了。

开车的时候故意整他,也没关系,他也能放过。

这次可不是情趣。

这次实在太过分。

他就把自己当猴耍。

“除了不知道,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盛闵行扯了扯身上黏腻的脏衣服,越扯越闷。

沈渡津想说“没有”,但这不是个好答案,盛闵行一定在生气。

很奇怪,他何必去在意盛闵行是否生气?

大概是因为他是未来的雇主吧。

沈渡津找到个好答案,稍稍定下心来。

他答:“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盛闵行追问他,手指在身侧无知觉地勾了勾边上的蓝雪花花瓣。

他走到盛闵行的旁边坐下:“我该早点告诉你复缙没有危害。”

“然后?”

“然后……”他顿了顿,接着道,“不需要你每天都辛苦跑夜幸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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