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鹏又接着说:“当时的郁年,被像牲畜一样拖走,最后不知所踪,我打探到,那时郁年被冯喆的人带到西辛府,做了他身边那个哥儿的赘婿。”
韩尚书的眉头皱得死紧,就算韩英有万般不是,他们韩家的后人,也没有上门去给人做赘婿的道理,这冯家不仅是羞辱郁年,甚至是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他们韩家的脸上!
韩尚书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的怒气:“等这件事情办完,我会带他回京城,让他享一辈子荣华富贵的。”
韩鹏提了一句:“郁年现在能恢复,应该全靠他那个夫郎。”
韩尚书毫不在意:“到时候给他些银子就是了,等郁年回了京城,什么样的好姑娘好哥儿娶不到,何必在一个山村哥儿身上浪费他大好的时光。他的日子过得苦了些,日后我也会好好补偿他。”
韩鹏想起那个满心满眼都是郁年的那个夫郎,第一次有些不太赞同尚书大人。
韩尚书虽然做京官这么多年,但对地方的一些行事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在昨晚郁年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就让韩鹏的人去找了驻扎在原仓附近的守备军。
朝廷有令,军政互不干涉,但一旦遇到大问题,驻军可以来镇压城中□□,韩尚书昨日看到冯喆,就知道他在原仓府扎根已深,如今的冯家在原仓羽翼已经丰满,就算韩尚书是尚书,有钦差之名,在他的地盘上到底还是势单力薄,所以只能借助守备军的力量。
原本就觉得原仓府要变天的原仓府的百姓,终于知道这天到底要怎么变了。
先是钦差再一次到了原仓府,只是这一次并不像上次一般其乐融融,消失已久的郁家的郁公子突然敲响登闻鼓,指控前太守武断断案,草菅人命,控诉冯家人收买郁家管事,栽赃陷害,并且侵吞贡品。
这一下,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衙门口,等着看下一步事态如何发展。
直到涉事的证人洪关,袁二被押上公堂,亲口控诉是冯家人给了他们巨额的报酬,才让他们指控郁家。
洪关甚至拿出了当时冯家人给他们的盖着冯家私印的银票,还有出现在袁二家中那一尊五羊琉璃尊。
冯喆自然也是被压上了公堂,他还是胸有成竹:“仅凭两个人的证词,就能断我的罪?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郁年转过头看向冯喆,这是从郁家出事之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他开口说:“草率?当年太守仅用三日就完成了对郁家的抄家,下狱,斩首,试问还有比这更草率的吗?”
冯喆看着郁年,唇角勾起,眼神阴鸷,丝毫不退,甚至将矛头对上了韩尚书:“草民不服!大人作为郁家的亲族,自当避嫌,怎可为郁家翻案!”
任谁看郁年跟韩尚书那张脸,都能知道他们的关系匪浅。
“本官今日只做陪审,另有其人来审这个案子。”韩尚书并没有坐在主审的位置上,他看向坐在主审位置上的潘太守,“自然今日的主审官也不是潘太守。”
潘太守站起来:“那……那……”
“今日的主审官是本官。”这会儿出现在公堂上的,是马上要去西辛府上任的太守陶太守。
西辛府正值交接时期,这位太守是从别的府城平调去西辛府的,他从别的府城去西辛府上任,中间会经过原仓府。
“朝廷立法,一旦涉及冤假错案,涉事地的官员只有协理权,主审人员不能是涉事地的官员。”陶太守看着潘太守,“不知今日这主审官,本官能否做得?”
陶太守跟潘太守是平级,自然是能够来主审这件案子的。
本来作为钦差的韩尚书是有判案的权利的,但因为涉及到他跟郁年的关系,所以他需要避嫌,但他虽然要避嫌,但任可指定主审官员,在审理时做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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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即可。
昨晚韩尚书让韩鹏去办事,一是去驻扎军营,请了驻军在保持原仓府的安稳,第二件事就是快马加鞭去接这位陶太守,韩尚书从京城来,自然知道京中下的调令,所以才能把陶太守请到。
接下来公堂上自然由陶太守主理,郁年作为首告不用下狱,但需要被看手,而嫌犯冯喆,就要遭受当年郁家爹娘遭遇过的牢狱之灾。
冯喆看向人群里自家的人,无声地朝他们下达了指令。
只他不知道的是,他做的那些准备,在驻军的看守下自然没有一点用处,守备军的首领早就在暗中盯着冯家,他们有一点风吹草动这边都知道,所以在看到从冯家出来的一队杀手的时候,守备军就已经把人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