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步让田遥都哭了出来。
脚落在地上,跨出一步,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他又跟上了另一只脚。
田遥就是他的拐杖,虽然架着他,但只是给他一个支撑,剩下的路还是要他自己走。
他们从房间的中心,走到了门口,郁年伸手,轻轻摸了摸灰灰的脑袋:“回去带孩子。”
灰灰舔了舔他的手,才回到自己的窝里。
田遥知道适可而止,所以在郁年停下的时候就把他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先把衣服脱了。别着凉了,也别太累。”
郁年本来还想再多走走,但看到田遥的衣裳也是湿的,只能坐下,伸手帮他脱了衣裳。
田遥身上淋的水更多一些,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都湿了,郁年只脱到了中衣,田遥却要全都脱完,因为屋子里烧了炕,这会儿也不觉得冷。
既然都脱了,不做点什么的话就有点浪费了。
郁年好像也有很好的兴致,他任由田遥脱完了他的衣服,他一边摸着田遥背上的疤痕,一边问:“谁教你的?”
田遥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唇落在郁年的喉结上,脑子有点懵,不知道郁年问的是什么:“你教我的。”
这个时候问话显然不是好时机,郁年任由他动作,就听见田遥含混不清的声音:“郁年,快点站起来吧,我问过刘之,还有好多好多姿势呢,都需要你来。”
郁年抓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手指:“好。”
“我都没有怕疼。”田遥的眼睛红红的,带着点湿痕,“你也别怕。”
郁年吻去他的喋喋不休:“专心一点。”
田遥接下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听得见房子外面有风声,和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呓语。
但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
第99章
田遥第二天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疼,昨天晚上大概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史以来最干柴烈火的一夜了。
郁年也还没起,田遥微微侧身看他,眉眼英气,鼻梁高挺,他才想起昨天郁年站起来的时候,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呢。
“看什么呢?”郁年像是还没睡醒,声音有些懒散,只是感受到了田遥的目光,搂紧了他的腰。
田遥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就是突然想起,你好高啊。”
郁年睁开眼睛,里面还是一片迷蒙:“我都忘了我自己有多高了。”
“等你的腿好了,你以后就能每天都能发现自己很高这个事情了。”郁年在他脖颈边腻歪了一下,就打算起床了。
郁年也跟在他的身后,迫不及待地准备腰起床,他太害怕昨天晚上的种种是昙花一现,所以这会儿要确认一下,自己是真的能站起来了,也是真的克服了自己心里对疼痛的恐惧。
他穿好衣服,从床上坐到轮椅上,看到田遥走进灶房,他就立刻撑起身子,双脚触地,灰灰这会儿带着小白跑进了屋里,在郁年的身边打转。
果然疼痛没有袭来,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但这种不习惯他能忍受,在田遥回来的时候他还没坐下去,田遥赶紧过来扶住他:“怎么样?会疼吗?”
郁年笑着摇了摇头:“不疼了,我相信很快就能走了。”
“那太好了。”田遥亲了他一口,“我打算上山去砍个树,找木匠给你做个拐杖。”
郁年不想他太过劳累:“不用特地去山上找树吧?木匠那里应该就有做好的。”
田遥这才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脸红了红:“我其实就是想上山去走一趟,我已经好久没去过了。”
郁年这才想起,从他们开始摆摊,到现在已经几个月过去了,田遥都没有再上山。灰灰是从开始带娃,它也没上过山了,一人一狗都馋得厉害,尤其是灰灰,在小白在他身边闹的时候,他看向大山的眼神里很是憧憬。
郁年也理解他,帮着他做了干粮,替他装好水囊,然后怀里抱着小白:“天还是冷,没打到猎物也早些回家。”
一人一狗撒欢似地跑上了山,山上的积雪还有些没有融化,有些杂草的新芽掩映在雪地里,好看得很,灰灰在雪地里滚了一圈,才开始掏洞。
田遥没有往深山里去,就只是在自己平日里打猎的地方寻摸,因为天气还不是很暖和,所以很多动物也都没有出来,他们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收获。
不过田遥也不是想要打到什么猎物,只是想出来散散心而已,灰灰比他有出息,咬着一只野鸡到了田遥的面前,在这会儿,他们两个都没什么烦恼,尽情地在山上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