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一梗:“可是先前咱们说好的。”
“哎呀我就是言而无信的人啦。先前说好,只是因为咱们只出了一天的摊子,所以没有经验。”田遥提前一天就跟郁年对好了说法,这会儿说起来头头是道,“每天早上起那么早,开始摆摊之后一点空闲都没有,还要陪我做那么多活,桥哥,你不收下我良心都过不去。”
沈桥却说:“可我每天吃的都是你的。”
“你吃才能吃多少。一个烧饼也就两三文钱,你帮我的比我给你的多多了。”田遥把两个银角拿给他,这还是他怕沈桥不收,已经克制过的了,“桥哥,你一定要收下,就快要过年了,桥哥,家里还有很多要添置的东西。”
听到快过年了,沈桥顿了顿,最终还是收了下来,本来应该是六百文,田遥给了他二两。
田遥这才喜笑颜开,郁年在房间里跟付智明讨论功课,田遥想了很久,看沈桥这会心情挺好,他还是有些没忍住:“桥哥。”
沈桥抬起头,油灯昏黄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格外地温柔:“怎么了?”
田遥问出来:“你跟付智明……”
他的话没说完,沈桥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也跟他实话实说:“他也许有那个意思吧,但没有明说。”
田遥为付智明着急起来,说出来不就能有夫郎了嘛,读书人都这么矜持的吗?
沈桥像是知道田遥在想什么:“他说了,我就能拒绝了,遥哥儿,不行的。”
田遥目光疑惑:“为什么不行啊?你还在害怕吗?”
沈桥无奈地笑了笑:“太多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田遥还想说什么,房间门被打开,付智明推着郁年从房间里出来:“你们忙完了吗?”
田遥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付智明跟郁年说,“这些都是我上考场之前先生给的东西,我当时觉得受益匪浅。”
郁年朝他点头:“多谢。”
付智明笑了笑,随后看向沈桥:“咱们走了?”
沈桥顿了顿,还没说话,付智明又说:“天黑路不好走,我们做个伴。”
田遥点头如捣蒜:“嗯嗯,是是,那你们路上小心,明天早点过来啊。”想了想又说,“也不用那么早,桥哥你也睡个懒觉。”
沈桥也站起身来:“好,我会睡完懒觉才过来的。”
等他们两个离开,田遥才抓着郁年的手:“外面冷,回屋里去。”
“聊了些什么?”郁年看了一眼养在他们房间里的辣椒苗,这会儿已经有了零星小白花,长得很好,也许等到过年,他们就能吃到新鲜的辣椒了。
“就给他了工钱,然后说了两句他跟付智明之间的关系。”
看郁年的样子,他好像并不意外,田遥问:“你都知道了啊?”
郁年点头:“付智明经常跟我说,不知道该怎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在向我取经。”
田遥撇了撇嘴:“你能有什么经验啊?他问你还不如问我呢。”
郁年知道这又是要翻旧账的意思,赶紧转移话题:“你看,这些都长得很好。”
田遥果然被转移了关注的视线:“真的哎,你怎么能把它们养得这么好。”
郁年这才说:“你有没有发现,小爹留的种子,几乎从来没有不发芽的,而且每一株都长得很好,结的果实也多。”
田遥这才想起来:“好像是,但是咱们自己后来留的种子,出芽率跟结的果就都不如以前的。”
郁年点了点头:“所以小爹给咱们留下的种子,咱们要省着用。”
明天不用早起出摊,田遥爬上床,手指在郁年的衣裳上绕啊绕的,郁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先前因为摆摊,田遥几乎是沾床就睡的,后来又在镇上待的时间比较多,两个人聚少离多的。
几乎是瞬间就天雷勾动地火。
田遥觉得自己的腰有些酸,停了一下之后就引起了郁年的不满,落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我累了……”田遥闷闷地说,“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啊?”
郁年嗯了一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田遥的脖颈上:“就快好了,你再辛苦辛苦?”
田遥嗯了一声,脚背都绷直了:“好。”
他累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悬,郁年已经在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了。
田遥揉着腰起床,打了个呵欠:“郁年,在做什么啊?”
郁年给他打好水让他洗漱,因为烧炕,所以热水很方便:“做点你今天要用的东西。今天打算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