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张五看向肖喻道:“我去看看。”
肖喻点头。
张五跑走了。
陆鸣趁机道:“我去看蛋子。”
合欢树下只余下肖喻和裴燕礼。
肖喻看了看天色:“可以晒萝卜干了。”他抬步要走。
“你不和我聊一下过去、当下和未来吗?”裴燕礼酸溜溜地道。
肖喻停下步子,看向裴燕礼,眨巴两下眼睛,问:“我们两个有过去吗?”
裴燕礼一噎,道:“聊当下。”
“当下,我要做萝卜干。”郝奶奶一家子在地里种了春萝卜,夏季正好成熟,这是最后一茬,不想办法保存一下,就会坏的,所以肖喻打算做成萝卜干,可以储存很久。
“我也做。”
肖喻从厨房拎来一筐白萝卜,倒进水井旁的大木盆里,坐在小凳子上清洗。
裴燕礼见状,撩起衣摆,蹲在旁边,学着肖喻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搓洗着洗白萝卜。
肖喻睨了他一眼,恰好阳光洒在一片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映在男人的脸上,柔和了男人凌厉的五官,有一种温润又静好的感觉。
“你在偷看我?”裴燕礼问。
“胡说,我是光明正大地看。”肖喻道。
裴燕礼刚刚心里酸溜溜的感觉,瞬间消失,侧首看过来,道:“给你看。”
“谁要看你,我得洗萝卜。”肖喻有些害羞地低头洗萝卜。
裴燕礼看到肖喻耳尖微红,嘴角不由自主地噙着笑意,轻轻说一声:“好。”
好什么好?
声音还那么好听。
肖喻耳朵都是酥酥痒痒的,好在这时候三个孩子回来了,热热闹闹地冲淡了他心中的异样。
“小舅舅,猪把西瓜皮都吃光了!”明河大声道。
蛋子道:“三猪猪最能吃。”
“昂呜昂呜就吃光了!”余桐桐晃着小脑袋,模仿三猪猪吃东西的模样,可爱极了。
肖喻看向余桐桐:“三猪猪是这样吃的?”
余桐桐比划着道:“三猪猪肚肚都吃这么大了!”
“三猪猪肚里面有小猪崽!”蛋子道。
“得有八个!”明河道。
“有十八个!”余桐桐道。
蛋子道:“二十八个!”
越说越离谱,肖喻几人就在一旁听着。
到了下午,肖喻将所有萝卜干都晒下了,接下来他挨个找廖掌柜、余大厨、夏秋、董二牛、郝大哥等伙计谈话,传达自己要去京城的意思。
几人惊讶之后,也都接受了,并且保证自己会做好份内的事儿。
这时候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店里、酒楼里、养猪场和田里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肖喻准备和邻居们道别,首先就是和宋三武一家。
“啊,你们要去京城?”月娘吃惊不已。
“嗯,找蛋子爹爹。”明河道。
余桐桐道:“我不去的,小舅舅和明河和蛋子去。”
“蛋子爹爹还、还活着啊?”月娘问。
肖喻点头:“在京城。”
“是不是当大官了?有没有再娶?会不会待蛋子不好啊?要是不好,你们就回来水清巷,嫂子的房子永远租给你们。”月娘一连串发问,其实就是担心肖喻几人。
肖喻道:“好,我听嫂子的!”
月娘笑了。
“表姐,表姐夫。”忽然一个女声传来。
肖喻等人转头,看见一个衣着鲜艳的貌美女子出现。
“彩娘!”月娘惊喜地唤一声。
彩娘!
之前一直关注着蛋子和早食店、酒楼的事儿,肖喻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儿——女主娘亲之死。
没错!
就是月娘之死!
《帝王梦》一书中并没有详细地写女主家人,只用“宋将军”和“宋夫人”代替二人名字,写过那么几段话,主要突出女主的心结。
大致就是月娘受孕很难,成亲五年才怀上女主,又十年才怀上二胎,彼时宋三武在机缘巧合之下,有了战功,当个武官,入了彩娘一家人的眼。
彩娘在家人的唆使下对月娘用毒,促使月娘难产而死。
虽然雅雅小小年纪为母讨回公道,但月娘已经不在,也成了雅雅心中永远的痛。
如今《帝王梦》已经乱了情节,不知道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发生,可是彩娘就在眼前,且眼神时不时就瞟向宋三武,他顿时警惕起来。
只是他到底是个男的,不便盯着彩娘看,而且宋三武月娘家中来客,他也不适合久留,于是道:“三武大哥,嫂子,店里有事儿,我先回去了。”
“坐一会儿啊。”月娘道。
“不了。”肖喻道:“酒楼有些忙,我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