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人走了,言何又开口:“温北。”
他语气不带什么情绪,似乎很平静,手却攥成了拳头。
躲不过去了。
温北在心里叹气。
“晚上好。”他抬眼,敷衍的打招呼。
“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吗?”言何冷冷道。
“这还需要介绍吗?”温北抢着开口,迎着江椿疑惑的眼睛,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我男朋友。”
江椿:“……”
言何没说话,死死的盯着温北,不知道信了没信。
于是温北又扯着嘴角道:“情人节一个人来吃饭啊?啧,真可怜。”
言何默了默,转身就走。
温北看着他去前台结了账,然后脚下生风的离开了餐厅。
看来他又倒了他的胃口,温北摇摇头,一边觉得没意思,一边又莫名的好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言何面前装,下意识便这么做了。
真是……可笑至极。
看清他脸上的自嘲,江椿难道主动的问:“怎么了?他是谁?”
“没什么。”温北也没了吃饭的胃口,他放下餐刀,摇摇头:“没谁,一个……很久没见的故人。”
温北说完那番奇怪的话后,全场都安静下来。
叶镇一脸懵逼,不明白自己老大是喝醉了,还是喝醉了。
酒精确实是一个蛮不错的理由。
在场唯一一个听懂他说什么的人想。
不过……现在解释,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言何眸光沉沉,他没再看温北,转而笑了下:“看来大家都喝醉了,今天的游戏就到这儿吧,正好蛋糕也要好了。”
一句话,勾走了安蒂弗兰。
他飞速窜起来,兔子一样第一个跑到烤箱边,抓耳挠腮的等着言何来。
言何则不急,他慢悠悠晃过去,打开烤箱。
“嘶……”两秒后,他捏着被烫红的指尖,皱起眉。
他还是低估了温北那番话对自己的影响。
拿烤盘甚至没有戴手套。
“阁下!”安蒂弗兰惊呼,“你没事吧?”
言何摇摇头,刚想解释些什么,右手便被扯了过去。
他一愣,下意识抬头。
温北眉头比他皱的还深,双手捧着他的手腕,认真观察着被烫伤的指尖,神色有些焦急。
“……”
言何一顿,抽了抽手,没抽回来。
大概过了几秒,温北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冒犯。
他呆呆的松了手,下意识先道歉:“抱歉……”
“没事。”言何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他甩了甩手,给自己戴上手套,取出蛋糕。
“我那有药膏,一会儿带给你吧。”温北小声说。
或许是害怕被拒绝,他的语气难得迟疑。
“不用,只是烫到了一下,不严重。”言何摇摇头,转而又对安蒂弗兰道:“去吃吧,小心烫口。”
“好。”安蒂弗兰接过托盘,又问他:“阁下的手真的没事吗?”
听到温北离开的脚步声,言何莫名松了口气。
“嗯?”他回了神,回复安蒂弗兰:“真的没事。”
后者捧着蛋糕,吹了吹热气,突然道:“你跟温北上将……关系很好吗?我听说过一些你们的事,又觉得是谣言。”
这问题言何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道:“还行吧。”
“那你们为什么会离婚呀?”安蒂弗兰又问。
“性格不合。”言何说。
“啊?”安蒂弗兰没想过离婚理由里会有这一项,他捏着蛋糕杯子,有些局促和紧张。
他难得压低声音,知道害羞了,小小声:“阁下,那……我的性格你喜欢吗?”
言何:“?”
言何:“!!!”
这句话带来的震撼就好比,家里养的猫咪成精了,不仅变成了人,还把你按在床上。
安蒂弗兰今年还没成年,按照虫族长达几百年的生命维度计算,就相当于人类五六岁的孩子。
言何一直把他当贪吃的幼崽来着。
《我把你当好大儿,你却想泡我?!》
言何蚌埠住了,瞪大眼:“你在说什么呢?小殿下,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的,咱俩没可能。”
“……为什么呀?”安蒂弗兰不懂。
哥哥给他安排的,一定是最好的,他只知道这个。
“因为你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伴侣。”言何耐着性子。
“噢……”安蒂弗兰懵懵懂懂。
手腕上的光脑震动起来,是虫帝打来的视频电话。
言何瞥了一眼,莫名有点心虚。
“我去接个电话,等会儿就休息了,明天见。”言何顺势遁走。
他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接起来。
虫帝满脸写着八卦,一接通便急匆匆道:“刚刚只拍了你们进去看电影,之后呢?里面为什么不让拍啊?可急死我了,好不容易等到你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