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我叹口气,“但凡他不行,我也不至于每次都累得快得腱鞘炎了。”
Amanda抬起她的左手摇了摇。
纤细,很长,很白,但不是毫无力量,小臂肌肉说明一切。
“什么?”看不懂,我下意识问。
“他不支持婚前性行为。”
我这才注意到她无名指的钻戒,下意识说:“是我不想吗?是我们没法结婚。”
“你在□□当然没办法,但这里是美国。”Amanda耸肩,“其实我不想多嘴,但如果你需要建议的话……”
“当然要。”我脱口而出。
赌城,拉斯维加斯。
注册,仪式,结束。
即使是外国人,有护照也可以获得,去大使馆公证就有效的,结婚证书。
一旦你有一个念头酝酿在脑海里,剩下的就都是,做这件事的必要性和利弊。
首先,我们要结婚吗?
如果我只是为了睡到他,好像……
也不是不行。
其次,我们结婚前需要什么准备呢?
有钱人结婚会做婚前财产公证,婚后生活用共同账户,不定期往里打钱。就像洹载要给我交家用一样。从现状来看,洹载收入明显比我多,万一以后离婚,他一大半的收入被我带走?我是不会要的,但洹载呢?让他把楼上卖了,他不卖,成天要给我钱,但我怎么能收——家里的东西都是他买的,我得长几张脸皮才好意思继续这样。
得去问问刘姿的意见,她应该很擅长这方面。有
时我觉得她把她的艺人们当成了孩子,冯纯去聚星永华交接洹载资料的时候,刘姿盘问他像极了司法考试,知识产权部分。
保护洹载,她是认真的。
所以说,结婚本身不可能在这次美国之旅完成,起码准备工作,都得回去做了。
但在考虑离婚、结婚本身之前,我得求婚啊。
洹载肯定不会拒绝我,就是这么自信。
求婚的话,我就需要……戒指。
戒指。
所有东西在脑海里飞速过一遍,跟Amanda道别,我匆匆跑下楼。
雨势已经很小了,但不是没有。
在小院子当中,直直站着一个人,全身湿透还嫌不够似的,闭着双眼,仰起了头。
我赶紧掏出背包里的伞冲向他,打断他这波雨中曲:“怎么不在大厅等我,在这淋雨?”
洹载慢慢抹着脸上的水,笑容像是意犹未尽:“我说在花坛边等你,怕你找不到我。”
“你的伞呢?”我有点生气了。
“只放了一把,在你包里。”
“我们买不起两把伞?”
“我想跟你说说话。我承认错误,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那你给我睡吗?”
洹载的表情格外乖巧,但也依旧没说行。
没脾气了,彻底没脾气了。
我叹口气:“回家吧。”
洹载接过伞,打在我们头顶,我看着他的手,又长,又有力,又好看。
手指间,空空荡荡。
空空荡荡。
就让人很想搞点什么套牢。
人的注意力是很奇怪的,一旦你认识到一件事情需要解决,拿它就会一直出现在你脑袋里,成为头版头条。
于是洹载去洗澡,我订了外卖之后,下意识就搜索起来婚戒。顺着搜出来的有名品牌们,打开其中一个的官方主页。
女款都是格外瞩目的大钻石,但男款就简约得多。除了镶不镶钻,还有指环圈数可以选择。
但戒指越夸张,越不便于日常佩戴,也就失去了我买它的意义。所以它还不能太离谱。
于是我看中一款,极致简约,外面镶钻,里面刻字的款式,但是钻石旁边品牌名,着实有点难崩。
除了款式,还有大小选择。
大小。
我不想让求婚这件事变得特别明显,唯一合理的方式,就是躺床上,等他睡着,悄悄量。
所以洹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又躺回了我俩一直睡的床。
在洹载擦着头发提问以前,我先理直气壮地说:“我改主意了,我就不信我撩不到你破戒。很能忍是吧,我们看看你能忍到哪。”
洹载脸上是几乎没消失过的笑容:“好吧,你试试看。”
任何事情都要讲方式方法,谁说搞对象就不能看兵书。声东击西计策很成功,把洹载折腾睡着,我成功地量到指环长度,继续挑合适的款,直到睡着。
睁开眼,又是吃饭睡觉写作业,跟洹载聊天。
和背着洹载密谋求婚。
人类是真的很喜欢乱折腾,求婚仪式都有那么多花样:包场电影院放PPT,酒店订房玫瑰花瓣气球,或者当着众人面跪在地上。
我继续做着排除法:我和洹载是名人,尽量私密,洹载其实很粘人,我的准备工作就不能离开他太久,尤其是求婚诶,被他猜出来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