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欣然接受他的好意，向降谷零伸出手，“你好，不知能否邀请你共游一段时间。”
降谷零笑得得体，丝毫看不出内心的厌烦，握上那只冷白色的手，“当然，我的荣幸。”
和经理打了声招呼，降谷零和君度离开储藏室，走上甲板。
天色还没暗下，甲板上游泳池旁只有几个人正晒着太阳。
降谷零跟着君度来到甲板阴影处眺望远处的海景。
“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君度取下降谷零胸口处的胸针，随手放进口袋。
降谷零看也没看他，“我想我应该问的是你把我引导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既然上一份委托有君度的手笔，那么拍卖会的消息很可能是君度想要让他知道的情报。
“我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克莱门斯先生。”
不仅是经理看过宾客名单，降谷零同样也翻阅过这次的宾客名单。
甚至还被经理强制要求记熟名单，以免他在某些地方冒犯到贵客。
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君度还有个“克莱门斯”的假名。
降谷零不认为这个意为仁慈的名字会是君度真正的名字。
君度很高兴能从降谷零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这让他觉得他似乎受到了神明的赞赏。
他没有否认降谷零的猜测，“不过只是想看看不一样的小约翰。”
不如说是想看看穿上黑西装的降谷零。
降谷零冷眼看着他，嘴角却是甜蜜的微笑，“那不知道你还满意吗？”
就算君度有什么打算也和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兴趣为这种事和君度交易。
不期然想起之前那个吻，降谷零微不可见地抿了下唇。
注意到柔软的唇瓣出现小小的凹陷，君度脖颈青筋抽动。
他垂眸，手指灵巧地解开降谷零的领带，“非常满意，但果然我还是不想小约翰穿成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替降谷零扣上衬衫最前端的纽扣，君度手指颤动，这样被紧密包裹着的蜜色似乎更加诱人。
但解开，让人窥探到其中几分美好他同样会变得暴躁。
这么想着，君度摸上被发丝掩盖的耳机，“贝尔摩德，我想插手这次的任务。”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说话声，贝尔摩德毫不意外君度会说出这样的话。
“君度，我可不介意你插不插手。”
介意这些事的是朗姆。
听不到贝尔摩德的声音，降谷零就这么站在一旁，始终维持着不变的笑意，仿佛注视着情人般凝视着君度。
因为这样的视线，君度忽然觉得身上原本合身的黑西装似乎开始变得紧绷，他叹气，从另一边口袋掏出另一枚胸针戴在自己胸前。
手臂抬高慢条斯理地摘下自己的领带挂在降谷零衬衫衣领下，他没有触碰到那温暖的蜜色肌肤，只是隔着衬衫缓慢而郑重地为他系上领带。
衬衫最上端的纽扣最后还是被扣上。
明明领带并不紧，降谷零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垂眸看着在胸前翻动领带的手指。
依然干净漂亮，却是沾满鲜血的双手。
而他眼中透露出的嫌恶被君度胸前的胸针记录得一清二楚。
【主人，请克制。】
第六十章 改变
智脑都已经发出警告，君度只能遗憾地收回手，手指轻扯握在降谷零手里的领带。
“不知道小约翰愿意为我系上你的领带吗？”
降谷零看向君度胸前的胸针，模仿着君度的语调轻笑道，“你的命令我从不会拒绝。”
“小约翰，”君度解开自己衬衫第一颗纽扣，温声纠正他，“这不是命令，这是请求。”
降谷零不以为然地点头，慢慢悠悠为君度系上领带。
不同于君度的郑重，他的动作中带着散漫，手指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时不时擦过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
“小约翰，”君度握住降谷零手腕，叹息道，“你还有任务。”
再这样下去，君度无法保证他会不会直接破坏属于“波本”的代号考核任务。
他现在没有余力思考太多。
注意到君度的失态，降谷零顿住，再次相遇之后君度从未掩饰过对他的渴望。
但那样浓烈的欲望是因何产生？
降谷零开始思考君度对他的兴味源头
如果是这副还算不错的皮囊，那么得手后，君度或许很快就会失去兴趣。
结束这一场交易。
原本即便再反感也不介意用身体换取些什么，但现在降谷零有了新的打算。
即便是玩具也可以变成不舍丢弃的事物。
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降谷零任由君度不轻不重地握着自己，手指依旧调试着领带的位置，不经意间刮蹭到颤动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