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田纳西皱眉,“琴酒,这是我花重金打造的吧台,离开前记得把维修费给我。”
“是啊,”君度假装没看到手臂旁青烟摇曳的枪孔,轻敲酒杯谴责道,“不要乱玩你的伯莱塔。”
“琴酒,你是小孩子吗?”
一张银行卡甩在田纳西身上,又是一声枪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田纳西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暗自琢磨这次台面换什么材料。
凝视台面流淌着的琥珀色液体,君度身上散发着沉凝的冷意,平静的表面下能窥探到几分涌动的恶意。
真可惜,琴酒还有用,暂时不能让他死。
君度有点遗憾,他平静地掏出手巾擦去溅到袖管上的酒渍,“这套西装一万美金,琴酒,你应该知道我的账户。”
“放心,等你成为亡灵那一天,我会为你送上隆重的贺礼。”琴酒冷笑一声,收起枪口还带在发烫的伯莱塔。
没有闲工夫继续和君度浪费时间,琴酒瞥了眼君度腰侧,无声嗤笑,提起正事。
“波尔多的任务出现变故。”
“他应该已经在我手里死得干干净净才对。”
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君度重新向田纳西点单,依旧是加冰波本。
听到琴酒的话,他眉间轻皱,又倏地放开,语气中带上点不解。
“只有波尔多一人可没办法从实验室偷出那份资料,”贝尔摩德撩动肩头散落的长发,“这是朗姆的判断。”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多疑。”君度感慨。
“所以他认为还有另外一位成员协助他,背叛组织?”
贝尔摩德点头,“他认定组织内还有位背叛者。”
“一只藏头露尾的老鼠。”琴酒眼底蕴满杀意。
君度推测,“既然能牵扯到实验室,那位神秘的背叛者先生地位不会比波尔多低,甚至更高。”
而比波尔多地位高的人不少,起码现在在场所有人都处于这个范畴内。
他故作恍然道,“该不会我们就是朗姆的怀疑对象?”
“朗姆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同琴酒所说,只要在场有一个人是背叛者,那么对组织来说足以致命——都是从小生活在组织的高层成员,手里掌握的情报并非波尔多这种人可以相比。
贝尔摩德朝君度笑了下,笑靥如花,“正相反,我们算是那位大人最信任的人,找出那只老鼠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
君度再次重申,“搞情报可不是我的专长。”
“放心,这方面由我和田纳西负责,”贝尔摩德向田纳西抛了个媚眼,收获一杯新调制的鸡尾酒后,她媚笑道,“而君度你和琴酒的任务就是抓住那只小老鼠。”
“记得这次要活捉。”贝尔摩德提醒琴酒和君度两人。
他们一个经常随性所欲,不按任务行事,一个做事狠辣,喜欢一枪爆头,活捉任务目标这类的任务似乎并不适合他们。
琴酒长腿散漫地曲在高脚椅边,点燃香烟夹在指间,在烟雾氤氲中他瞥了眼贝尔摩德,“那位大人的命令是处理掉叛徒。”
君度淡笑着拿走琴酒指间的香烟在吧台枪孔边按灭,田纳西低头清洗雪克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见琴酒脸色阴郁,贝尔摩德好整以暇手撑着侧脸,“这是朗姆要求。”
“当然琴酒你也可以不听,不过我认为处理可以指杀了他也可以指让他活着接受惩戒。”
琴酒摩挲着打火机不语,似乎是默认听从朗姆,但贝尔摩德觉得更可能他是准备无视朗姆。
虽说朗姆是组织二把手,但琴酒和君度地位特殊,均是行动组负责人,并不受朗姆管制。
硬要说的话,他们两人是直属于那位大人的代号成员,某种意义而言与朗姆地位相当。
而有过前科的君度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他停顿几秒。
“既然没其他事,请容许我先一步离开。”
贝尔摩德挥动纤指,“请随意,之后有线索我会邮件通知你们。”
田纳西头也不抬,“欢迎下次光临。”
得到他们两位的回应,君度笑了下转身离开酒吧。
琴酒收回盯着他后脊的目光若有所思。
“怎么了,你对你家幼驯染念念不忘?”贝尔摩德揶揄道。
琴酒扯了下嘴角,再次点燃一根烟,“只是在想君度又在玩什么把戏。”
贝尔摩德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一般他会受伤,只可能是他故意为之。”
比如为达到他的目的而骗取某个人的信任。
翻进三楼病房,君度脱去西装重新换上病服,他苍白着脸按下护士铃。
希望不会影响到下周出院。
否则他不介意直接炸了那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