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两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宋漫心！”
第120章 江弃，你是不是有病？
到这里，基本可以确定这一件件一桩桩奇怪的事情应该都和宋漫心有关。
不管宋漫心有什么目的，但封印被加固总算是好事。这也代表他和封眠都不用祭阵了，封眠不用死了，他也不用死了。
戎铃枝像是心底的一块大石头落地，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离开的途中，两人在街市上偶然碰见了一支送葬的队伍。队伍的规模尤其之庞大，但丧乐却不是一贯的唢呐和锣演奏，而是有古琴琵琶玉箫等演奏。
更奇怪的是丧队所过之处，行人纷纷自觉避让，跪拜行礼。
让站着的戎铃枝和芙蕖显得格外突兀。
等到丧队离开，行人们这才站了起来，他们的表情无比真挚，却不是哭。
而是真诚的喜悦。
戎铃枝的疑问更大，拉着一个老伯便问：“这是个什么仪式吗？”
老伯答：“是我们的蓬山灵子登仙了嘞，千万年来，我们的灵子终于再次登仙啦。等他升入天庭，便能替我们这些信徒美言几句，我们便也能登仙喽。”
登仙……天梯都没降下，怎么可能登仙。
正当戎铃枝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
旁边一个年轻人轻嗤一声，对戎铃枝说：“你别信这些人的，死了就是死了，什么登仙，无稽之谈。蓬莱境这帮人，竟会搞一些糊弄人的玩意。”
宋漫心死了？
祭阵的人难道是他自己？他为什么要祭阵？
事情变得更加错综复杂，直至戎铃枝和芙蕖回客栈的路上，还在讨论这件事情。
芙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谢容说现在的宋漫心是夺舍的鬼，难道这个鬼是褚岫的魂魄？”
想来想去，为了封眠疯到这种地步的似乎也只有褚岫了。
“首先，褚岫的精神状态没有这么平和。”戎铃枝想了下昨晚的宋漫心，那样平和淡漠的风姿，褚岫下辈子也学不了。
“而且，就算是褚岫夺舍，他也不知道封眠会祭阵的事啊。”
他又没有重生，也没看过原著。
这偌大的修仙界，只有戎铃枝和芙蕖外加勉强算是半个人的系统知道这事。
说起这个，戎铃枝突然想起自从上次怒骂系统之后，它已经闭麦好久了。
此刻这个时机，倒是能问问它，“系统，你知道这宋漫心到底是什么人吗？”
系统被自己的宿主冷落好久，如今重新得到宠幸，顿时像小狗一样，快速地摇起了尾巴，“宿主，我真的不知道。”
它又怕挨骂，赶紧补了一句：“他确实是夺舍了，但好像并不是鬼魂……”
费尽心思地夺舍，又以身祭阵。
难道他也是个像娜迦女神那样的人物，不求回报地爱着世人？
戎铃枝打开客栈的门，刚刚走进去便闻见一股奇怪的香味。
“什么味道。”他吸了两口，猛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捂住口鼻，运起魔气想要把这诡异的香逼出体外。
但这香诡异至极，顷刻之间便令他浑身酸软，提不起力气，连魔气都无法凝聚。
他倒在椅子上，隐约听见隔壁也有动静。
不好，芙蕖……
少年紧咬着下唇保持清醒，勉强抬眼后，却见房间里平白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穿着打扮似乎与中原人不同，富贵华丽的玄服上绣满金线，再往上看，他披散着微卷的乌色长发，额间缀了红宝石的细绳。
他眉眼深邃，略带异域风采，琥珀色的淡瞳中映着深深浅浅的阳光，薄唇微抿，神色略显晦暗。
是位故人。
戎铃枝低低地喘息着，艰难地问：“江弃，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慢慢走过来，将他颊边散落的碎发挽至耳后，俯身道：“我带你回戮渊，我将半个戮渊都送给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
少年不知道江弃要做什么，但他下意识地拒绝，却因为意识的逐渐昏沉而没能说出口，晕在男人的怀中。
江弃似乎与两年前落魄的他全然不同了，那双浅瞳中藏了更多的隐秘的事情。
他横抱起少年，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会喜欢戮渊的。”
待江弃一行人离开之后，蓬山阁的外面。
一身白衣的蓬山灵子摘下眼上覆着的白绫，瞳色冷淡，低声自言自语道“戎铃枝，我并不想杀你。”
*
戎铃枝醒来的时候，人在一个软榻上，周遭的环境已经完全换了样。
宽敞的大殿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他的脚上却被捆了脚铐，连着一条粗铁链，尽头固定在床上，只要他略微动弹一下，便会发出哗啦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