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短暂而不确定的仁慈,是肯定不会让星流改变计划的,该准备怎么跑就怎么跑,不过在跑之前,还去黑市找了个识货的,把那玩意给卖了个好价钱。
白柚刚被警告,还没出门,就听见外面有人想要见白老。
那人拿着熟悉的戒指,露出笑容:“听说白老丢了个戒指,我前几个刚好在路上捡到了一个比较特别的,柚子小姐要不要看看。”
“是捡到的,还是偷的抢的。”
“柚子小姐这话就说的难听了。”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止在了喉咙里,瞳孔中倒影着她冷酷的面颊和眉心的子弹,鲜血顺流而下,男人瞪大眼睛,慢慢倒在地上。
“蠢货。”白柚轻嗤一声 ,没有看地上的戒指一眼。
出来之前,白老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实际上从来都没有什么信物,只是有人赋予了它一种特别的寓意。”
“是想要给的那个人,哪怕不用信物,都能随时拥有这个权限;但要是旁人拿了,这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不是那个人,不管是什么渠道得来的戒指,都不过一死。
星流跑去营养液的自助售卖机,按照习惯囤了一点放回房间,现炒的时蔬确实是好吃的,但是她扁扁的钱包不允许她挥霍,现在的目标是,努力赚钱赚钱赚钱。
文章已经写到收尾阶段,虽然因为白檀的威胁,想要让宋声的爹娘强迫他嫁人,但是最终还是拗不过他自己的意愿。
他把曾经那些年少轻狂的话收入心中,过往的一切,终究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化为湮灭。
【三月初晴,绿柳新芽,刚刚下完一场春雨,灰青色的石瓦上,水珠一滴滴的往下落,空气中夹杂着一缕缕淡淡的杏花香。
一群孩童在青石板上嬉戏打闹,溅起阵阵水花,屋内,一个青衫俊俏男子含笑的看着这一幕。
突然,一个胖乎乎小童朝他奔来,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枝杏花,边跑边气喘吁吁的说道:“先生先生,我…我摘到了村头…村头那棵杏花树上…开的…最好的那朵杏花”最好的三个字说的尤为骄傲。
“别急,坐下慢慢说。”
小童双眼发亮,略带自豪又有点小殷勤的把手中的杏花递给青衫男子:“先生,这枝杏花可是村口那棵杏花树上最好看的,好多都被雨水打落,或者打成残片不好看了,这杏花刚好夹在中间,有一点水珠但花瓣依旧完整。”
“您看,开的多好啊!还特别香,我特意摘下来送给您,您收下吧!”说着眨着他的大眼睛,企盼的看着男子。
青衫男子失笑,接过花:“你这小滑头,你的心意老师领了,快去玩吧。”也向趴在门前偷偷往里看的孩子颔首示意。
“是,先生。”小童搞怪的行了个礼,便像个炮仗一样跑出去,来的快,去的也快。
望着远处这一片郁郁葱葱,手里的杏花散发出熟悉的味道。
“宋声,你当初说要成为名震天下的剑客,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你的名字。”
“怎么如今却在一个小小的村里,这么甘心的堕落。”
宋声泰然自若的对上那张已经被毁了的脸,是所有人都以为坠入悬崖死去的阿宁:“你不呆在你的药王谷,来我这里干什么。”
“你还没回复我的话。”阿宁笑着,却不复之前乖巧的磨样,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这张充满焦痕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宋声看了看远处的山: “我十八岁之前,我的所有生活里只有剑;十八岁之后,我走遍大山南北,想要用我的剑荡平九州八荒,但是后来,我停下来了。”
“有一个人问我,你为什么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
“我说,我想要让所有人听到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谁,我想用我手里的这把剑,荡尽天下不平事。”
“你只是想要出名,剑不过是工具,那是不是你用刀也行,用棍子也可以,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剑客?”
宋声笑道:“我当时被他给绕进去了,我从年幼之时就开始练剑,在路上碰过过很多东西,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为什么练剑。”
“但是那个时候还是太天真,被那么一说就开始慌,开始质疑自己的剑道,觉得自己心不诚。”
“实际上啊,这老匹夫当时就是村里的学堂没夫子,招人又没钱,就跑去街上哄骗一个大傻蛋过来,没错,我就是那个傻子。”
阿宁沉默了:“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