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酌眼中出现了茫然之色,他摇了摇头,觉得哪里不对,又好像哪里都是对的。
“子酌,莫要再执念了。你做的那些事阿澜并非全然不知,她没有发作,也无非看在我们三人的情分之上,她心中并非没有我们,只是无关情爱罢了。”
洛子酌瘫软着跪在台阶上,抬头望向他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不甘,“可是在她心里,叶清漩早就已经比你我二人更重,你让我收手如何做得到?哥,我真的做不到,我本来拥有的就少,我不想她离开我们……”
小时候的洛子酌体弱多病,苏婕和洛淮音便是他的全部。
他想了很多让三个人永远在一起的方法,甚至不惜掩藏感情,撮合她和哥哥。
他苦等三百多年,谋划至今,却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叶清漩,竟然可以让他三百年的计划输得一塌糊涂。
他将那封信交给叶清漩之时,他已经在为胜利而欢呼,万万没想到,仅仅过去半年,只是一个百宗宴就让他反败为胜。
“他到底有什么好?”
“哥,你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比你好的?”
他抓着他的白色衣袖,无力地半跪在台阶下,泣不成声。
洛淮音没有回答他,只是任由他拉着,像小时候一样拍拍他的头顶,“地上凉,别跪太久。”
……
苏婕回到房间,看到桌上的百花酒,“咦,你们谁帮我买的酒?”
她打开酒坛子喝了一口,才意识到这酒不是人间买的,而是叶清漩酿的。
她当下左顾右盼,问侍从:“可有人来过?”
“回少主,没有。”
那就是偷偷来咯,哼,叶清漩,表面装得正经,还不是忍不住来找她。
她抱着酒美滋滋地喝了起来,酒香纯粹,太过撩人,不知不觉就喝得醉了过去,朦胧中轻纱晃动,她看到有道人影站在桌前。
苏婕假装喝醉,那人果然没察觉,将她抱到床上,她趁着他弯腰的间隙,立马四肢并用,将他缠住,翻身压到床上。
长发散落,酒意醉人。
青玄仙君的风采依旧动人心魄。
苏婕捏了捏他的脸,调笑着问:“这是谁家好仙君,半夜偷溜进别人的房间?怎么,你么璇光宗的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叶清漩面上不喜不怒,任由她揉捏,半晌才道:“自是比不过某少主潇洒,今日与淮音,明日与子酌,当真是快活。”
苏婕被他的死样子逗乐了,她捏了捏他的下颚,“醋了?现在才来找我,仙君倒也没有口中说的那般深情嘛。”
她话还没说完,叶清漩就起身将她压制在身下,那双眼睛光是看着她,不说话,便已经够让人够心虚了。
她讨好地伸手抱住他,“我真没有乱来,我就补偿洛淮音而已,毕竟是我心中有愧。至于洛子酌,那更是无稽之谈,他只是来帮我疗伤,你总不能连这也要醋?”
她说着又亲了他几下,像小猫一样,让人舍不得责罚她。
叶清漩叹气,“罢了。”
反正没有一纸婚约,他管不了她。
他起身要离去,身后的人立马抱住他,苏婕睁大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不是吧叶清漩,咱两都这样滚半天了,你不留下陪我,要走?”
叶清漩没好气道:“我自是知礼义廉耻,即已和离,哪有留宿的道理?”
他说完当真就起身走了。
留下苏婕坐在床边郁闷。
怎么感觉叶清漩在这里等着她?
她不甘心,写信试探,叶清漩每封必回,反正就是不提那档子事。
偶尔也会来看看她,但也不做那档子事。
苏婕觉得自己谈了个寂寞的恋爱,她甚至想把叶清漩抓回来成亲,被云瑶及时按住,“你疯了你,大好的机会你不拿来睡男人,你跟他玩什么情真意切?”
她说着就塞了几个新入手的给她,苏婕看着面前讨好谄媚的男人们,半点兴趣也无,挥手让他们离开。
那天夜里,叶清漩又来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她床边抚摸着曳光剑,就已经够让她做噩梦的。
第二天起来,云瑶还想给她塞男人,她赶紧婉拒:“不不不,我最近清心寡欲。”
云瑶挑眉,她还没见过一只狐狸这么寡淡的,“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他都有胆子放你自由,你没胆子做?”
苏婕擦擦冷汗,心想叶清漩给的哪是机会啊,他给的断头刀。
那天夜里叶清漩又又来了,只是这一次没摸曳光剑了,在她床边坐了许久,天还未亮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