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秋梅觉得这主意估计是她儿子拿的,但这前后对比,她每每想起都忍不住问程树伟:“你说这人怎么那么欠呢?”
程树伟心想这能有为什么?这世上的人,本来就得寸进尺的多,不惯着反而老实了。
两人动手,这顿饭做得挺迅速,五点开始做,六点出头就吃上了。
晚饭程树伟又想跟陆平洲喝酒,只是他虽然没开车,但骑了辆自行车,晚上回去黑灯瞎火的,可不敢喝太多,便只倒了小半杯白酒意思意思。
吃饱喝足,时间也差不多七点了。
王秋梅倒是想留小两口住一晚,可陆平洲明早六点多就要去团里,过夜明天早上时间太仓促,而且程蔓也要上班,只好送他们出去。
说来也巧,平时十天半个月不见得能碰上的人,下午刚说起晚上就碰到了。
平时碰到段辉,王秋梅是不怎么打招呼的,他也像是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很少搭理人。但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看到几人走过来喊了声“婶子,吃人嘴短,王秋梅不能不应,笑着问道:“是辉子啊?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
“不去哪,出来溜达溜达。”段辉说着走近了些,上下打量陆平洲说道,“之前听说陆同志参加救援去了,没受伤吧?”
陆平洲说道:“没有,我很好。”
“那挺好,免得家里人担心。”段辉挥挥手说道,“我回去了,婶子再见。”
王秋梅这人嘴硬心软,之前想起段辉都忍不住皱眉,下午吃了他送的龙虾,晚上又见他挺有礼貌,忍不住心生感慨:“这孩子都是被他妈给害了。”
陆平洲不清楚内情,问:“他怎么了?”
王秋梅没隐瞒,把段辉身上发生的事都说了:“要不是他妈,他也不会性情大变,成天跟那些人胡混,也不至于二十六七岁了,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陆平洲哦了声,没对此发表意见,倒是王秋梅想起来问:“你跟他认识?”
“嗯?不认识。”
“那他刚才怎么问你受没受伤?”王秋梅纳闷,“听你们说话的语气,我还以为你们之前见过。”
陆平洲说道:“确实见过,但没聊过。”
王秋梅好奇问:“什么时候见的?”
陆平洲看了身边一言不发的程蔓一眼,说道:“我跟蔓蔓结婚那天,抱蔓蔓上车的时候,他正好骑车经过,停下来看了有一会。”
结婚那天见过太多人,程蔓完全不记得这事,问:“有这回事吗?”
“有……”陆平洲肯定点头,“你可能是背对着,没看到他,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记不记得都没关系。”
程蔓哦了声,没有继续回忆。
走出职工院大门,陆平洲跨坐到自行车上,等程蔓坐到后座便冲王秋梅挥手,骑着自行车渐渐远去。
骑出工厂区,陆平洲想起段辉的话。
虽然他嘴上说着挺好,但陆平洲知道,他心里想的肯定不是幸好。
但段辉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平安回来了,想到这里,陆平洲头往后仰喊道:“蔓蔓。”
“嗯?”
“我很庆幸能回来见你。”
程蔓觉得很奇怪,这种煽情的话不是应该在上午刚见面时说吗?大半天都过去了,他现在想起说这话,反射弧是不是太慢了?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程蔓还是很捧场的:“我也很高兴你能平安回来。”
本来想加一句希望他以后每次出任务,都能像这次一样平安归来,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话说出口像是在立FLAG,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只要他现在在身边就好。
……
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不必说他们仍处于新婚蜜月期,乍然分开十来天,回来两人恨不得黏在一起。
晚上两人也的确黏在了一起,陆平洲最终还是要到了他想要的奖励。
折腾的厉害时,程蔓威胁说要把他的零用钱再减回去,装傻充愣没成,凭什么给他涨零花钱?但陆平洲毫无畏惧,零花钱嘛,多就多花少就少花,还是吃肉比较重要。
于是这天晚上两人闹到后半夜才睡,次日起来后,程蔓眼睛下方不出意外地浮出了淡淡青色,精神也十分萎靡,进办公室刚坐下就听见小刘问:“昨晚没睡好?”
程蔓还没来得及回答,邢晓红便抢着出声道:“陆副团长昨天刚回来,小程晚上怎么可能睡得好?昨晚几点钟睡的?”
听出她语气里的揶揄,程蔓脸颊微热,说道:“我昨晚睡得挺早的。”
“挺早是几点啊?两点,一点?应该不是十二点以前吧?”见程蔓不吭声,邢晓红啧啧道,“陆副团长不行啊!”
程蔓受不了了,怒目相视道:“你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