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笙心不在焉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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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宴会除了表面的庆祝,更多的是进行商业往来和互通,以及人脉资源交换。
作为生日宴会的主人公,云凛站在客厅中心接受宾客的祝福与礼物。当然他只是打着官腔,说着不咸不淡的话,礼物都没有经手,一率都交给旁边的公司助理处理。
他言笑晏晏,直到看到季家的人来,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
季月笙看到他时也没好多少,说不意外和惊愕是假的。
他没想到这个圈子这么小,今天随便参加一个生日宴会,就是碰见过的“熟人”。
不过与其说是熟人,说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应该更恰当。
眼前的公子不是他的熟人,而是云岱的朋友。
想起当时医院的见面,以及对方偶尔会来接送云岱,显然关系并不一般,甚至算得上亲密。
一种古怪的情绪蔓延上来,难以言明,但他只能尽力压制,不能在公共场合失态。
他还是噙着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向云凛献上季家准备的礼物,顺带说了句“生日快乐”。
季月笙没有多搭话的意思,偏偏对方相当主动道:“我记得你是云岱的朋友吧?”
季月笙摇头,“不是朋友……只是普通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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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岱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他做朋友,也没有想和他亲密的意思。
就算强行扯上关系,牵强附会,唯一特别一点的关系也就是同桌而已。
可是同桌也是会随时换的。
想到这里,季月笙心情愈发不好。像是被针尖扎了,心仅仅被针尖刺入了一点,不算很疼,偏偏就是酸涩不爽至极。
云凛不知道季月笙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理,就算知道也只会当做年轻人的伤春悲秋。
他轻声道:“你如果想见他,可以再等一等,很快他就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门口又有人走进来,大厅人群骚动。
名流的聚会自然不能再穿得跟小孩子一样,要更加正式一些。云岱换掉了平时的衬衫,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走进来。
白西装领口很低,有点深V的意味,开得能看见整个锁骨,较平时的禁欲装扮,多了分风流不羁的意味。脸上没有涂什么东西,只有洁白的右耳垂戴了颗黑钻耳钉,风流夹着风.骚。
但那种清清冷冷的脸依旧面无表情,像是误入花丛的公子,被迫游戏人间,却顾忌着几分,矜持而不过分浪.荡,矛盾又迷人。
在场的年轻人无一不被他的气质所吸引,哪怕在娱乐圈混迹已久的纨绔子弟,也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季月笙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一面的云岱,像是朦胧月下盛放的白玫瑰,散发着馥郁的香气,勾魂夺魄。
可惜玫瑰不是为他盛放,而是为了方才宴宾客的人。
一边为之魂牵梦绕,心神动摇,一边难以蔓延出苦涩。愁闷的郁火压制在心,难以纾解。
季月笙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被人操控、支配,理智被欲.望侵吞,渐渐变得不像自己。
被人群围着的云岱矜持地打招呼,明明是面瘫着一张脸,却凭着一张灿若莲花的嘴,愣是把周围的贵妇逗得闷笑。
实际上,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看那张脸,也是足够让人身心愉悦的。
季月笙看着人群中心的云岱,不知道要不要过去搭话。
然而姗姗来迟的宋青云不给他选择的余地,她也一眼注意到被贵妇包围的云岱,惊讶道:“没想到这个孩子会在这里,还真是有缘分。”
季月笙疑惑道:“妈,你认识他?”
宋青云点点头,“是啊,就是我说的那个养老院当义工的孩子。”
季月笙:“……”
合着悄悄烦了半年的乖学生,居然就是他的好同桌!
宋青云推搡着他向前走,“去打个招呼。”
季月笙有了理由,脚步轻松地走过去,就见云岱颔首说了些什么,周围的人散开,云岱也跟着走过来,接着与他……擦肩而过,直奔着云凛走去。
季月笙:“……”
云岱自然是要为他哥哥送上生日祝福的,并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这次云凛没有再将礼物交给助理,而是亲手接过,笑语吟吟地打开了精致的礼盒。
就见铺满了拉菲草的黑色小盒子里,除了铺开的黑色丝绒布,一眼可见的便是安静躺在其中的表。
表华光潋滟,青黑的表盘镶嵌着十二颗蓝色水钻,一看就不是凡品。
平心而论,云岱挑选礼物用心了,但没完全用心。比起挑选什么别出心裁的东西,还是送表或者领带之类的装饰物品稳妥,并且绝对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