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了然,不由得叹气:云岱估计正躲在哪里黯然神伤,默默垂泪。
事实真相恰巧相反,云岱本人不仅不伤心,心情还挺愉悦。
他因为刷了一晚上题,又起得太晚没来得及吃早饭,不幸犯了低血糖在洗手台昏倒,只能躺在医务室。
听医生说,他这次运气不错,被好心的同学送过来的,下次再这样,没人发现可能就出大问题了。
医生再三叮嘱不要熬夜,好好吃饭之后,给他服下葡萄糖浆开了几服药,让他在医务室休息一会,再回去上课。
医生的话让云岱相当轻松,因为他可以躲过无聊的语文课。
对他来说,与其听班主任讲课,不如自己默背高考必考篇目文章来得效率高。
在背完几首古文后,云岱躺在床上,神经一放松,莫名想到此刻应该规矩坐在教室的季月笙,他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
碎发夹在玉白指缝间,那双多情的桃花眼被覆盖住,云岱轻笑道:“哈,季月笙,谈你的瘠薄恋爱去吧……”老子要卷死你,夺走你的王位!
只是最后一句话没说完,旁边的床帘突然被拉开,吓他一跳。
羽玉笑容满面:“哥哥被吓倒了?”
看见羽玉欠揍的脸,云岱头一回产生了亲自揍人的冲动。
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话他全听到了?
羽玉问他:“哥哥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云岱淡定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你躲在这里偷懒。”
对方没有辩解,而是笑道:“为什么不认为是我生病了?”
云岱没回答。
羽玉笑道:“哥哥说的也不错,躲在这里,不用听老师讲课,还可以舒舒服服躺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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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岱没有理他,心里计算着再过几分钟回去听课,他可不想和这个家伙共处一室。
羽玉突然压低声音:“我经常睡这张休息用的床没关系,但是哥哥你知道你身下这张床的来历吗?”
云岱有些莫名其妙,难得问了一句,“床还能有什么来历?”
羽玉压低声音,故意神秘兮兮说:“你知道我们这所学校还算比较开放,学生重视学习,但心理压力难免还是很大,所以总会有一些人以一些特别的方式来解压。就比如,我以前就看见过,有人在哥哥你这张床上做……”
云岱被恶心得够呛,面如土色,匆忙从床上爬下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洁白的床单,就听到了羽玉哈哈大笑的声音。
云岱顿时明白他被欺骗了,果不其然,他听见羽玉慢悠悠补充道:“做数学练习题。”
云岱:“……”
他被无语到了,不想和这人以及搭话,就听见羽玉话锋一转,“哥哥知道我和季月笙官宣的事情了吧?”
“别再这么叫我,我们不熟,”云岱轻轻睨他一眼,故意装蒜道:“不知道。”
虽然昨天凤羡娇已经告知了他,但是要是说知道,未免显得他太在意这两人。
他可不想要这两人得意。
“唉?”羽玉坏笑,“真的不知道吗?我和季月笙可是昨天晚上同时发的朋友圈哦。”
云岱:“不是谁每时每刻都看朋友圈的。”
羽玉问他:“是这样吗?”
云岱淡声道:“恭喜,但你没必要说这么多,我和你不熟。”
上次明明已经说了那么重的话了,还要在他面前乱晃,跟赶不走的苍蝇一样。
他整理衣服上躺出来的褶皱,拉开医务室的门回去上课。
羽玉还躺在床上,玩味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刚才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听得不太清楚,但好像听到了云岱说。他要赶超季月笙?
*
季月笙站在教室外的吹风,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前方,想的却是上午发生的事:“你待在医务室,有没有发生什么?”
羽玉久经情场,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云岱和我说话了。”
“什么?他和你说话了?”季月笙皱眉,“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不明白云岱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就因为羽玉是他名义上的男友,就和他搭话?
和羽玉搭话,回到教室却一句话没和他说过。
他等着羽玉的回答,就听见对方道:“他骂我神经病,让我滚一边去,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这句话是羽玉瞎编的,但季月笙没有怀疑真实性,因为他知道:云岱的性格真的有可能说出来这种话。
他不禁思考云岱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因为在意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