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意思了,看着仇人生不如死,可真畅快啊。
这让季然多年的隐忍和委屈,全都化作畅快到心中跳跃,让死寂的心都被激活了。
活着,就是为了今天。
如果不多看会儿笑话,那多亏啊。
所以季然只是笑,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季父痛苦挣扎,看着地上从隐约可见的血迹,到血迹斑驳。
信息素外泄在这个屋里浓郁到呛人,但季然来之前注射了药物,沈清又没有腺体,他们两个完全不受影响。
“多少年了啊爸,你终于遭报应了。”
季然直戳季父心窝子,“放心走吧,你这辈子打拼的家业,很快就分崩离析了。”
季父因为呼吸困难脸色涨到发紫,‘家业分崩离析’这句话,让他脑子里紧绷绝望的弦,被季然生生挑断。
他的面部肌肉狰狞抽搐,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季……然!”他从喉咙里挤出季然的名字。
“想不到,最后,我死在你手里了。”
季父的声音硬从喉咙里挤出来,所以嘶哑难听,竟比他的指甲在地上抓的声音还难听。
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季然,却没想到季然每次都反将一军背地里给他下药。
他这份谨慎,到底还是把他自己葬送了。
时间越久,季父的状况就越严重,说是四肢百骸被敲断,五脏六腑被搅拌机搅打都不为过。
季母身体本就虚弱,季父快要被折磨死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
“妈!”
沈宁心里着急,却不能摆脱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季母晕倒。
他气急了,明知道不可能挣脱出来,还是生拉硬拽,粗糙的绳索将他的手腕磨破一圈血红。
他哭着求季然放过季母,他愿意替季母承受。不管季然想要对季母做什么,他愿意承受!
季然不但没有同意,还又点燃了一个香薰,这下密闭的仓库内气味更加浓郁,且只能被他们几人吸进身体里。
他就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撑着额头饶有兴趣地看热闹。
不管季郁初怎么愤怒,提出怎样的条件,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只是看着他们笑得眯起眼睛。
终于,十分钟后,季父扭曲缩成一团的身躯僵硬,头一歪,再没有了动静。
“这么快?”季然变换了姿势坐起来,热切的眼神看着季父。
直到确定季父真的不动了,他才撇撇嘴,遗憾的收回目光。
没意思,大仇得报的一瞬间,他就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了。
啧……
季然想了想,觉得季父还有很多话都没说,这走得未免太仓促了。
怎么临了临了,这混账什么都没说呢?
不过也是,说多错多,就季父做出的那些混账事,真要慈爱地和孩子告别,也会得到他们的怨恨。
好吧。季然再次撇撇嘴,毫无波澜的心始终平静。
他站起来,目光在季家人身上打量。
在看到季郁初看到季父不动时,轻颤略微震惊的眼神时,他笑了。
“你伤心了?”
季绾犀利的目光瞥了季然一眼,碰了碰季郁初,提醒他恢复理智,别在这时候掉链子。
季郁初也只是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冷笑一声。
“你不会伤心,我更不会。”
季然耸了耸肩,“好吧,他还没死,我怎么可能让他死的这么容易。”
季父只是晕过去了,以后只能躺在病床上,日日承受剔骨剜心的疼,直到死的那天才能解脱。
“现在他的事解决了。”
“该解决你们了。”
听到这事还没算完,季郁初蹙眉,“你把我们家折腾成这样,还不够吗!”
季父晕死几乎和死了没区别,季母也晕过去不省人事,他和季绾情况同样不乐观,现在能站着和季然对峙都是强撑。
沈宁被绑着,是季然的人质,在他们没到的时候,还不知道遭受了季然怎样的虐待。
“当然不够。”
季然大笑,“我妈的命,要靠你们季家全家的命来偿。”
所以光靠季父一个,怎么能够。
季然自认非常仁慈,所以他让季郁初自己挑死法,并且耐心等待。
季郁初却是又怒了,心中燥意已经表现在脸上。
季然好像没有任何软肋,他没有爱人、没有亲朋好友,他子然一身,没有任何可以击破的弱点。
这让他们的处境陷入无解的境地,如果季然不惜用命来报复他们整个季家,他们将毫无办法,燃眉之急。
季然似笑非笑看着季郁初,笑容一点点扩大。
“想不到吧,促进我计划完成的最大助力,是沈宁。”
一个沈宁,能将这么多人引到这里,帮助他解决了一大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