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贵太妃的话,静妃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贵太妃还真的是个能人啊,尚方院的人都挡不住消息往您屋里送,”
静妃边笑便说,“这宫里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儿吗?”
在场的都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吉雅跟贵太妃一直在唱双簧呢?
她一直被封在后殿,尚能控制住在耳房中的吉雅,如今又脱口而出昭宁收买人心,可见所谓的封宫,封住了她的人,却没能封住她的耳朵。
静妃的话让贵太妃的脸色更加难看,但却无法反驳,只能恨恨的瞪着静妃,暗恼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别的事暂且不急着论,还是先传李太医来救人吧。”
昭宁眼看着吉雅不对劲,出言继续道。
顺治嗯了一声,挥手叫林升去喊人,不多时,李太医便匆匆而到。
贵太妃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那就是李太医原是专门给顺治和太后请脉的太医,医术甚是高超,就是性子太直了,管不了事,只一心专研医术,在太医院里也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李太医并不在意自己的病人是天子还是奴才,进了殿行了礼之后,就直接蹲在吉雅的身边,认真查看她的情况。
这一看,却是神情瞬间凝重,立刻掏出了银针在吉雅的头上连下三针,然后转身拱手道:
“回皇上,这位姑娘情况不太好,还是找个地方让她躺下来,让臣好生给她诊治吧。”
“能治得好吗?”顺治直接问道。
李太医却摇了摇头:“臣没有把握,只能想法子暂时稳住她的情况,但她还会陷入昏睡的状态,至于能撑多久,臣也说不准。”
“今儿给她诊治的太医不是说她已无大碍了吗?”
太后不解,“怎么这会儿又说不行了?”
贵太妃突然看向昭宁,咬牙道:“定然是你见她要揭穿你,所以对她下了杀手,想要她永远闭嘴的!”
昭宁只觉得荒谬可笑。
怪不得顺治说有人会狗急跳墙,就这说辞,是人能想出来的吗?
自始至终,她都没靠近过吉雅,难不成真当她是妖怪,能隔空杀人?
昭宁懒的搭理贵太妃,可顺治却怒斥道:“贵太妃,你要是一而再的挑战朕的底线,就别怪朕不念旧情了!”
贵太妃不甘心,还想再说,却被博果尔拉住的衣摆。
博果尔哀求道:“额娘,您别再闹了,事到如今您再闹下去,又有何益处?求您了,您别再说了。”
贵太妃终是忍不住给了博果尔一巴掌,博果尔硬生生的受了,却坚决不肯松开手,依旧直勾勾的看着贵太妃,满眼哀求。
贵太妃也就是心里一口气撑着,见儿子如此,她这口气却是有些撑不住了。
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对她极为不利呢?
可就算她现在认输了,已经做下的事情就能不被计较了吗?
她认或不认,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也只有她这个傻儿子会觉得,只要肯认错,就能得到宽恕。
此时昭宁的注意力却不在贵太妃母子身上,而是对着李太医问道:“李太医,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一个昏迷数月的人醒过来?”
李太医沉吟了一会儿,答道:“回皇后娘娘,若是服用特殊药物并辅以银针刺激,确实有可能成功,但这么做对病人的损伤极大,便是醒过来也支撑不了多久,一旦停了药和针,就会——”
他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转向吉雅,认真的再次把了脉,惊疑的说道:“就会像这位姑娘这样。”
“看来太医院里还真的是人才辈出啊,”
顺治冷哼一声,“去叫人将那两个给吉雅诊治的太医拘起来,问清楚是受何人指使的。”
其实不用问,所有人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贵太妃再也撑不住了,往后坐倒在椅子上,博果尔伸手握住贵太妃满是冷汗的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太医既然知道这方法,如今可还有别的法子能维持效果,叫她再清醒些时候吗?”
昭宁继续问道。
李太医踌躇了一下,颇有些犹豫的答道:“回皇后娘娘,确实有个法子,但,但需要用到些禁药,而且用过之后,这位姑娘会非常痛苦,您确定要用吗?”
昭宁并不是很确定。
她想让吉雅清醒过来,只是为了让吉雅能当面指认贵太妃,但听李太医这么说,她又有些迟疑了。
“又心软了?”
顺治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你啊你,莫不是用豆腐做的心,这等背主的奴才,便是千刀万剐也是应当,你还替她操什么心。”
昭宁摇头道:“我不是心软,只是在想有没有必要。李太医既然说了是禁药,自然还是不用为好,只是不知道如今已有的证据,可能还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