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她疯疯癫癫回道:“需要,我需要,带我走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一位玩家死亡,另一位被扛走,已经失去四位战力,其余人面色凝重,队伍的凝聚力瞬间消失大半。
“别杵在这了,他是因为在电梯里回头了才会这样,只要我们好好遵守,一定不会这样的。”
可另一人又问道:“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说不定明天就是不能照镜子,我们根本活不下去!”
“是啊,说到底不是你说要引导我们吗,现在死了这么多,你怎么负责!”
眼看几人有吵架的趋势,站在一旁的李医生笑容更甚,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几位患者,请问你们需要帮助吗?”
“我!”一位玩家本想赌气回话,却被捂上了嘴,直到在场所有人都摇头拒绝,李医生才遗憾叹气。
“放心好了,这两位病人我们都会救治,德异医院不会放弃任何一位病人,请各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对了,近来医院不太安分,也请各位今天就待在房内。”
所有玩家只能听令回去,但恐惧在内心扎根,就连三月七都惊魂未定。
“真的吓死我了,怎么回个头就这样了,太恐怖了吧?”
丹恒还在思考电视里画面的意义,回神后冷汗已经布满额头。
他总觉得自己会遭遇不测,但仍是与三月七说道:“今晚也不能放松警惕。”
半晌,他又一脸淡然地说道:“如果我死了,你记得把我的手机拿走,里面有我记录的所有事情。”
丹恒一直有记录的习惯,手机本就是极为方便的工具,当时重启后,他便将重要信息挨个记录。
三月七:“呸呸呸,怎么这么说话,肯定不会的,丹恒你绝不可能死的。”
“嗯。”丹恒轻声回道,深呼一口气,在医生的督促下,回到自己房中。
电视里的情景或许是预告,又或许是恐吓,但无论如何,目前的状况绝不算好,丹恒反复思考着种种行迹,思考何时触犯了规则。
但一直到夜晚,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丹恒仔细留意着周围,最终因抵不过睡意,再次入眠。
而这便是噩梦的开始,无法回头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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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丹恒猛地睁眼,他根本不想睡觉,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睡着,再次睁开时周围空无一人。
房门大敞,窗户也全部打开,冷风不断朝屋内灌,犹如二月的冰寒,丹恒也下意识打着哆嗦。
“这是在梦里吗?”丹恒疑惑道,头顶的钟表暂停,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
按照规则,他本应该立刻关门接着睡觉,但在起身时,丹恒却整个人怔住。
他的影子在动。
不,是他的影子里有其他东西,在试图钻出来,朝自己微笑。
瞬间,一股恶寒涌上心头,虚影遍布整个屋内。
丹恒立刻向外跑去,但走廊的另一头,又有位小女孩在缓缓招手。
她的身上沾满了血,脖子上有着明显的勒痕,在对视的瞬间,整个身体更是不停向下流血,仿佛弹射器,倏地朝丹恒冲刺。
丹恒立刻反应,他没有因恐惧而停留在原地,朝相反方向逃跑的途中,所有门禁闭着,唯独安全通道能够逃窜。
整个通道空空如也,意外发生的过快,丹恒也想不出逃到哪里,但连下四层后,他也停下脚步,察觉到不对头的地方。
六层、六层、六层……
他被困在六楼,根本逃不出去。
但奇怪的是外面没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丹恒曾留意过怪物的行动方式,它们太过于随意,总会撞倒周围的物品。
而不像现在,静得可怕。
丹恒再次推开门,朝门外探去,但整个区域空空如也,只有“滋滋滋”的摩擦声。
仿佛刀剑摩擦地面,尖锐又刺耳。
“丹恒,你来了。”
一道声音响起,若是没有记错,这源自刃医生。
丹恒倏地扭头,那两只怪物早已被消灭,走廊上只剩下刃医生一人。
他是来帮助自己的吗?
不,肯定不是。
那为什么不跑?
因为根本无处可逃。
丹恒的双脚仿佛被死死钉在原地,冷汗不断滴落,他只能听刃医生在不远处念叨着。
“规则其一,不能刻意隐瞒自己的病情,必须积极配合医护人员。”
“规则其二,不能在电梯里回头。”
“规则其三,不能直视我的眼睛。”
那把剑被倏地举起,剑尖对准丹恒,刃医生不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会收割所有人的性命。
刃医生接着说:“你已触犯规则,丹恒。”
话音刚落,丹恒终于能够活动,他奋力朝尽头跑去,而狂妄的笑声也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