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侵染木质地板,留下婆娑的树荫,恰好有有阵风吹过,阴影抖动,传来阵阵嬉笑声。
像是电影里的景色,被抓拍,被定格。
“起码现在没有问题。”丹恒模凌两可道,暂时不去深想,他需要放松,将怪异感抛之脑后。
时间还在流逝,钟摆“啪嗒”摇摆着,像是无边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吸入。
丹恒坐在餐桌前,无法摆脱混沌感,恍惚之间,一天又如书页翻篇。
“或许是我看见了什么东西,但是我自己不知道?”丹恒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久久无法入眠。
刃帮忙掖好被套,垂眸问道:“什么东西会在你之上。”
丹恒倏地扭头,掷地有声:“你。”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切明了,异象也完全显现,干扰着丹恒的精神。
偶尔在翻阅书籍时,丹恒能嗅到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存有些许印象,那是七月半时会飘荡在空气中的。
香烛、烟火、贡品。
萦绕在整间房子。
刃经常通风换气,也无法缓解一分一毫,更怪异的是,除了丹恒外,其他人都没察觉到异样。
三月七四处转悠:“会不会是太紧张了?什么都没有啊?”
穹鼻子四处闻:“我也啥都没闻到,不过还挺香的。”
丹恒凝神,所谓的香气更像是腐烂的花朵,像是凋零的花瓣落在地上,被碾碎、分解。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丹恒预感道,又被三月七强行按下。
穹打了个响指:“我看就是你太紧张,哪有那么多怪异的事情?要我说我还想见见呢。”
丹恒不赞同道:“你这种话会激怒对方的。”
“怎么可能,好吧,就打确实有怪东西,但他半天不现身,想必没有多少能耐。”穹耸耸肩,摆出不屑的模样。
丹恒眯着双眸,盯紧天花板的一角,接话道:“来了。”
“咚。”的一声巨响,不远处的厨房门敞开,木门猛地撞击墙面,惊吓在场众人。
“啊!吓,吓咱一跳。”三月七本能反应道,抚摸自己的胸脯:“没有鬼,没有鬼…”
四人蹑手蹑脚,紧贴着墙面,鼓足勇气探头观察后,撞见持刀的恶鬼!
“原来是你啊,怎么在家里都不出声的。”三月七长舒一口气,屋内的正是刃,正系着围裙做饭。
穹摆手,待久了莫名感到恶寒,他推搡着众人:“那咱们就不打扰了,你们注意多休息吧。”
星跟在身后离开,独留下丹恒,空空荡荡的。
风流从手指尖溜走,半晌,丹恒笃定道:“你不是刃。”
他并未回头,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落,不禁攥紧了双拳。
他与冒牌刃只有短时间的接触,赤红的眸子如出一辙,但就是那轻轻一瞥,却让丹恒寒毛倒竖。
不可形容的感受,正在一步步侵蚀丹恒。
毫无疑问,对方的能力甚至在镜子刃之上。
是单纯由邪物假扮,还是有其他原因?
丹恒不得而知,当他终于克服强大的压力,扭头面向对方时,早已汗流浃背,疲惫到睁不开眼。
“哈…哈。”丹恒不断喘气,掐住自己的脖子,跳动的脉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滚烫的血液将要涌出。
而眨眼间,痛感又如潮水退去。
从未存在过,正如眼前的景象———
厨房空无一人。
“刃,你在吗?”丹恒喊道。
良久,才有响声穿来。
刃从卧室走出,脸上带着些许困意:“又发生了?”
“嗯,变得频繁了,不是好迹象。”丹恒摆出战斗的姿势,手臂流转,水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形成清澈的球。
刃搭在丹恒肩上,按压紧绷的肌肉:“不用过度紧张,我看着在。”
“要睡吗?”他歪头问道,天色随之变暗,整个空间变得晦涩。
“嗯。”丹恒应道,对方已经在脱他的衣裳,外套倏地落地,接下来去往更深处。
刃从身后抱过,修长的手指扯着皮带,“啪”地解开,发出声脆响。
丹恒漠视这一切,瞳孔突然放大,握住对方的手。
无数水流变成利刃,屋外的水潭向上倒流,同一时间冲击,将某人隔开。
“刃”嘴角上扬,手臂竟直接突破水帘,倏地掐住丹恒,将其提起。
“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刃轻蔑道,渐渐收紧,又故意不使出全力,强迫丹恒打开唇齿。
舌头探入其中,肆意攻略城池,掠夺仅剩的空气。
丹恒全身绷紧,想转动手指又被倏地捏住,他被对方的手包裹,牢牢扣住。
不明物正从嘴中度过来,情况迫在眉睫。
若再不挣扎出去,会死。
亦或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