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也提不出任何建议,恐怕拥有神性后,到头来反而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包括他与刃。
“抱歉。”丹恒轻声说道,对方哭得更大声。
祂嚎啕大哭,显得弱小又无力,哽咽道:“那,那可以抱抱我吗,就...一下就好,我明白的,我,唔,我知道的呜呜...”
丹恒是内心温柔强大的人,在最后,他愿意给予对方虚空的拥抱。
但就在向前迈进的瞬间,邪物飞扑而上。
祂挣脱水的禁锢,两只手用力掐着丹恒,将他推入水中。
耳朵没入水中,邪物癫狂的话语也变得不清晰,仿佛隔了曾膜。
“什么人类,统统都给我死,世界就应该毁灭了才对,天天这不想干那不相干,那不如把生命交给我就好!”
黄家村的邪物绝对是最接地气的,骂起人来头头是道,完全不带喘气。
祂带着极端的恨意,要将丹恒置于死地:“等你死了,我就能完全控制龙脉了,到时候什么黑蛇,统统都给我去死,去死哈哈哈!”
丹恒面无表情,嘴唇微张,吐出几个泡泡。
“你在说什么?现在求饶可来不及了。”祂阴险道,继续加大力度,下一刻,整个身体绷紧。
意外总在瞬间发生,邪物的身体被猛地贯穿,剑刃突破泥土的躯壳,将其高高举起,对准上方的光线。
“你输了。”从最近开始,丹恒需要做的就是把黑蛇带入巢穴。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方的争夺总会有人率先出局。
甚至祂都来不及说遗言,身体便渐渐凝固成土块,变成无数碎片。
黑蛇刃向水中踱步,他捧起水,淋在丹恒的头顶:“你在想什么?”
男人问道,眸色晦暗不明。
“没想什么。”丹恒嘴上回答道,又猛地向下按,激起数米高的水花,向黑蛇刃扑去。
但对方的速度显然略高于自己,丹恒被强行按住肩膀,再次被水灌溉。
而黑蛇更是肆意妄为,水下也不准备放过丹恒,通过接吻掠夺胸腔的空气。
“唔...”低吟声被吞下,丹恒的氧气快要消失殆尽,但刃又会渡过来几口,宛如恶意的戏耍。
“你!”丹恒拧眉,又被叼住下唇,为了报复对方,他用力向下咬,撕咬着舌尖。
他们的接吻总带着血腥味,每次都是刻骨铭心,也同样令人沉沦。
不断交换的唾液拉起长丝,但被水流冲断,在幽静的河中,对方的双眸是如此耀眼。
刃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手指不停按压着丹恒的眼尾,就继续掠夺着空气。
他强行按住丹恒想拿取药丸的手,在耳边轻声说:“睡吧,你已经输了。”
冰冷的水不断灌入水中,丹恒的意识渐渐混沌,他无法挣脱限制,从头至脚都被对方禁锢。
蛇的下半身改变,黑色的巨尾将丹恒绞紧,调戏着小龙的尾巴。
与蛇相比,龙显得有几分小巧,完全不及对方。
当再次睁眼时,丹恒又一次迈入婚礼现场,长着人身蛇头的怪物吹响唢呐,歌颂事件最大的喜事。
“恭喜您,有情人终于能够团聚,你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怪物祝贺道,吐出信子。
他们全体拍着巴掌,吹响口哨,宛如正常人类一般。
但眼珠子目视着前方,一直盯着“新娘子”的方向。
仿佛顺着丹恒的意愿,既然他不愿意结婚,黑蛇也愿意自己身着婚服。
刃胸口处的扣子崩开,款式不合适,导致部分胸肌裸露,显得有几分刻意。
当然,若是丹恒提问,刃会回答本来是为他准备的,通过他的双手测量的款式。
只可惜某人不领情,那只能由他效劳。
司仪高喊着:“一拜天地!”
丹恒的双眸变得混沌,他无法控制自己,顺从地低头,抓住刃的双手。
“二拜...”
之后的事情仿佛是书页被翻篇,在意识再次回笼后,丹恒正手持白色瓷杯,与刃挽着手,喝下交杯酒。
沾满双方血液的交杯酒。
“咕噜”一声,液体从食道滚下,流入五脏六腑,丹恒也顺势躺下,头发散落在床上。
两人皆是一言不发,但又凝视着对方,不曾挪开视线。
他们敞开衣裳,展现最根本的自己。
他们仅仅贴合,品尝对方的每一寸。
肌肤,血液...
杂乱的发丝搅合在一起,从此他们密不可分,将会在洞穴的最深处长眠。
以彼此作为容器,限制住自身。
或许这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但绝不会是最好的结局。
烛火在摇曳,床板剧烈摇晃着,鲜血与汗渍混合在一起,丹恒遥望着帘子,手指微微颤动。
最后三粒药丸,丹恒一并吞入腹中,随着胶囊的溶解,他猛地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