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副表情,我们之间是有最基本的信任吧。”
“我们之间有那种东西吗?”
“你这么说我就有点伤心了。”
他露出了一副牙酸的表情。
之所以这些人有这种不靠谱的猜测,因为艾莉亚在任命我成为基里奥内罗顾问的那一天,把所有的玛雷指环都交给了我。
我看着这五颜六色款式一致的精品店批发款戒指,一时失语。
“有一天你想通了,可以随时去找新的家人,建立一个新家族也不错。”
她还眨了眨眼睛。
“我很期待那一天哦。”
“你是受够了我白吃白住想要我赶紧走人吗。”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笑得更开心了。
“偶尔依靠一下大人也没关系,但你要学着自己长大啊,茉莉。”
我没想到自己长大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艾莉亚死后,我彻底失去了所有可以依靠的大人。
伽马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因为我答应了自己来当这个反派。
那天的情形非常好笑,由于伽马辣眼睛的演技我险些演不下去,明明应该是他胜利清算我的剧本,最后只有大反派的我发表获奖感言:我赢了,这个家族从此以后就不能再叫基里奥内罗了。
可能是被撕了剧本,他真的开始怀疑我了。
这句话又刚好戳中了雷区,他这时候突然入戏了,怒火中烧的模样简直不像是演的。
“这件事我不同意!”
我笑容满面地看着伽马跳脚的样子,心说终于不要让六道骸那个家伙来当临时演员了,谁知道他又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这种时候,身为首领的尤尼却半分紧张都没有,略微有点婴儿肥的脸上,可爱的表情都没有变过,还有心情问我:“那茉莉想要叫什么名字呢?”
我说那干脆叫密鲁菲奥雷吧。
尤尼的脸色变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讨厌这种情绪。
看来白兰的审美大家不是很认同,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的家族名我只知道这一个。
在和伽马钓鱼执法解决掉那些间谍后,大概又过了半年,我悄悄地归还了除了大空外所有的玛雷戒指,我决定去联系那个不靠谱的表叔。
然而当天晚上尤尼找到了我。
她穿着睡衣冲到了我的房间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我下一秒就要消失:“茉莉,你要去哪里?”
我手一抖,差点又给月季倒多了水:“不会是又做噩梦了吧?今天可没有打雷。”
她拽住了我的胳膊,深蓝色的眼睛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的双眼,像是要把我看到心虚为止。
她的眼神和艾莉亚每次戳穿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着她阿尔克巴雷诺的奶嘴,我叹了一口气。
“我答应了你母亲一件事,现在就要去做。”
她说:“我不记得有这种事。”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操心。”
她的表情看上去悲伤极了,我移开了视线:“又不是人死了,干嘛要这么伤心。”
越到这种时候,我说话就会越难听,完全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
所以我才会想要悄悄走掉。
“茉莉的眼睛里只有过去,为什么不能够试着看一眼未来呢?”
看着她的眼睛,我竟说不出自己是为了她的未来才准备离开的。
她说:“我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小孩子知道什么叫命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无稽之谈。
要是真的能轻而易举接受这种事情,那么平行世界的你为什么又要向我求救呢?
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发生的事,人类总是把自己想象得很重要。虽然我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但我选择相信艾莉亚的话。
她说只有我能找到解除彩虹之子诅咒的世界。
这时我才下定决心把那个落地窗给撬了。
终于意识到,我所在的世界线全都只是个闭环,世界这个系统所写的程序到我这里只能这么运行,对于命运这种东西我最有发言权,无数次的跳跃告诉我——
它是可以被改变的。
每个人可能存在的世界线都是不同的,我曾经改变过别人的命运,用数学的方式简单地解释:这说明我和他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个交集。
我的存在打破了他固有的可能性,使得他在交集内产生了与其他没有我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变化,遗憾的是他并不能反过来影响到我。
这说明中间还缺少了一个必要的条件。
唯一的例外是白兰,我和他显然是两个不同的集合,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所有的机会都指向了一种可能性,我不认为自己是在冒险或者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