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昏了头,我宁愿让我爸妈认他干亲,也不愿意找这么一个结婚对象。
大概是游戏打太多,追求安稳生活的我在游戏中找刺激的程度非同一般,喜欢的纸片人也一个比一个危险,大多数都有点子神经病在身上。
包括白兰。
他除了是真的爱我外,没有其他任何符合我结婚对象要求的地方。
虽然他的亲人少,但是他的家人多。
毕竟他是family的boss。
他的神经病也体现在方方面面,我必须秒回他的消息,因为他说总是会秒回我的任何讯息。又或者折磨自己的下属,生气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像个脾气很好的大学生,回头我就看到垃圾桶里他捏碎的玻璃渣。
白兰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因为他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脸上挂着的都是“喜”的表情。
剩下百分之二十的时间里,大概也没有人相信,其实他是个面瘫。
他面无表情或者思考事情的时候,都像是不高兴,只要失去了笑容,他就会显得不近人情到可怕的程度。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那种表情,所以基本上面对这种状态的只有我。
白兰在我面前一直真实到不加掩饰,我的直觉判定他就是我游戏里最喜欢的那一类可攻略角色,危险的神经病,或者说叫做乐子人。
做事随心所欲,只凭自己高兴。
谁会在三次元和这种人结婚啊?
除了我。
不是真的喜欢谁会和他结婚,但他一直不太相信,总是做出一些让我无语的事情。
我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缺少安全感,是我长了一张会出轨的脸吗,明明他才更像是那个要搞婚外情的人吧。
白兰为了杀死比赛,他公证了一份协议。
如果他出轨等任何原因导致离婚,那么整个密鲁菲奥雷都归我所有。
反之我如果因为任何理由提出离婚,我都要留在密鲁菲奥雷给他打一辈子工,即使他非常善良的只在协议里面写了三十年的劳务合同。
干到退休,包五险一金是吧。
这个是在我们上次吵架后他连夜公证的,就在我上飞机之前。
公证人看到协议内容后一直在擦汗,忍不住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好像我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一会表情又变成了同情和怜悯,像是下一秒我就要不在人世。
所以我才会说白兰总是会做一些让我语塞的事情。
他说:“我不想再听到那个词,茉莉酱。”
这就是你拉着腰酸背痛的我半夜爬起来演霸道总裁的契约娇妻的原因吗?
我的脸色一定比白兰还要可怕,对方最后宁愿和白兰交流也不再看我了。
他离开时候的表情仿佛我是个出轨被抓的背德妻子。
就是因为我表情太可怖了就认为是我的问题吗?
我都要怀疑这是白兰找来的群众演员,直到我收到了官方公证的邮件。
托了白兰的福,我的意大利语水平突飞猛进,因为不想再听到加密通话。文件上面当然没有写清楚公证过的资产具体有多少,只标注了日期和资产范围,当我还在质疑文件真实性的时候,入江正一刚好路过。
然后他捂着肚子跌坐在了地上。
我一瞬间明白了。
我关掉了邮箱。
入江正一难得穿了一身正装还带上了披风,和他现在瞳孔地震的表情格格不入,看上去是要做什么大事。
“基地被入侵了。”
他正色道。
“茉莉大人,彭格列对梅洛尼基地发动了袭击,现在请您同我们一起移步。”
切尔贝罗的话超出了入江正一的预料,他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冷硬气场也动摇不了副官的态度。
“这是白兰大人的命令。”
他皱眉道:“我知道了。”
彭格列是密鲁菲奥雷的敌对家族,前不久听说首领被枪击身亡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白兰干的,人家明显是来寻仇。
切尔贝罗继续道:“撤离的飞机已经在路上,一旦对方进入实验室,请您立即从平台搭乘飞机返回总部。”
“小正看上去不是没有信心的样子。”
我笑了笑,探究地看向了面容严肃的入江正一。
切尔贝罗冷冰冰道:“梅洛尼基地将一切以您的安全为第一位。”
“我也是这么想的。”
入江正一没有因为副官的僭越而不满,他走到了挂了一排白玫瑰油画的墙边,将手轻轻覆盖到了画框上。
阿拉霍洞开。
我心里默念道。
暗门开了,里面是一条幽深昏暗的长廊。
我们一行人至少在这个走廊里走了十分钟,如此隐秘的地下室,里面只有一个奇怪的操作台和一块巨大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