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他们俩好奇怪啊,是不是吵架了?”
“应当不会,但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啧啧,男人的心思不好猜呦,面上云淡风轻,实际暗流涌动。”
“渺渺看上去很有见解。”
“哈哈哈哈,我是瞎说的啦,其实我啥也没看出来。”
“小机灵鬼……”
两个人越聊越起劲,清渊瞥了二人一眼,“你们……说什么呢?”
元渺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清渊和清黎听到他们说话了,但是清黎面色又显得有些疑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没呀,我们没说话呢。”
清渊狐疑地目光在元渺和镇元子之间扫视,“许是我听错了。”
元渺打着哈哈糊弄过去,清黎歪头看了清渊一眼,最后还是没说话,只是笑眯眯的问元渺晚饭想吃些什么。
“做什么都行,玉虚宫的厨娘做菜可好吃啦,我都喜欢。”
白鹤站在院外,禀告清黎说有客人来访,是西方如来座下普贤菩萨,说是想向清黎借兆天镜一用。
清黎还没说话,清渊就先一步开口让白鹤去回绝,“就说兆天镜被我取走了,若是想要,叫他去玄都殿见我。”
白鹤站在院外,静静等着自家天尊的吩咐。
清黎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点了点,“就这么回吧。”
“是,天尊。”白鹤躬身离去。
元渺又拿了块糯米糕,坐在旁边拉着镇元子的手晃来晃去,“师父,兆天镜是用来做什么的啊?”
“兆天镜可以窥探他人行踪,无论神仙妖鬼人,只要在天地间还存有一丝一息,都可以寻到。”
元渺百转千回的哦了一声,“难道如来要找什么人?以他的法力都找不到么……”
清渊嗤笑了一声,“还能找谁,估计是想看看金蝉子,天道隐匿了他的行迹,任谁也无法通过法力查看。”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师父应该可以。”
但是如来也不可能找镇元子帮他看金蝉子的今生事迹,只能来玉虚宫借兆天镜。
元渺吃饱了,拉着镇元子又坐回秋千上,“如来也真是无聊,人家正在体会人间百味呢,他还想在背后偷看。”
不过看样子,清黎本来也不想把东西借给如来,只是清渊先他一步说出来了而已。
元渺猜的不错,清黎的确不会把东西借出去。之前不眴说起金蝉子,还特意说过这件事。
清黎记得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如来这个人,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虽与金蝉子无甚多交情,也不愿让如来私探他的踪迹。”
不过就算不眴不提,清黎也不会将东西借出,清渊一向对如来甚是不喜,连带着他自己对佛教之人也甚少接触。
元渺躺在秋千上,脑袋枕着镇元子的腿,“这种随时可能被人偷偷观察的感觉,好内个,叫人怪不舒服的。”
清黎点头道,“所以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会用,你和元极待在一起,自然不用担心这个。”
兆天镜在他手里这么多年一共也没用过几次,只借出去过两次。
几人待在小院里悠闲的聊着天,一直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元渺和镇元子一起到旁边的梨园里找几个崽。
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清黎和清渊,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清渊手里揉玩着用果果身上掉下来的毛搓成的小毛球,又软又蓬松。
“囡囡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二人之间沉默了半天,清黎听他冷不丁提起这个,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免得叫你惦记着,就是这两天的事。”
清渊手上的毛球被捏得扁扁的,然后又慢慢回弹成原样,“哦……”
“你想说什么?”
自从上次中秋过后,他们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清黎能感觉到,清渊在有意避开和他相见。
所以今日他来玉虚宫,清黎还略微有些诧异。
清渊转头看他,“我能说什么……”
“我可不知道。”清黎也不看他,反而站起身准备往院子外面走。
清渊看他要走,站起身拉住他的衣袖,语气比方才急切,“等等。”
清黎背对着他抿唇笑了笑,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转过身面对着清渊。面前的人个头比自己高出一截,为了看着他的眼睛此刻正垂着脑袋。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呢。”
清渊的指尖拽着清黎的衣袖,“明明是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我怎么从前不知你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一面,我何时不与你说话了?”清黎又扯了扯袖子,见他还是不放,索性也不管了,准备带着这人就这么一起走到用饭的地方去。
清渊脚下却不动,就这么站在原地,“那日你亲口说的,你再也不和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