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宝跟在他们身后,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许青和熊景炎上山是要去砍一些熏肉需要的枝丫。
现在的肉还在腌制中,需要过上几天才能开始熏制,但天气太热,想要找到湿润的树枝不太容易,他们打算先砍一些回来,放水里泡着。
绵宝不知道那么多,跟在他们身后,看人类对树枝挑挑拣拣,没有多久,就不感兴趣了。
刨除前面的人类,这是绵宝第一次独自上山。
月光穿过浓密的树叶,洒落到大地上,让猫将黑夜看得更加清晰。
绵宝甩动的尾巴停下,渐渐往后拉平,猫伏低身体,迈着脚丫往前方挪动。
漂亮的圆眼睛一眨不眨的,顺着看过去,就见一只蜜蜂飞舞着翅膀,迷失在夜色之中。
嗨呀,那可不是猫猫能碰的!
猫是自信的,觉得世界上就没有它碰不到的虫子。
事实证明,猫的自信是对的。
但是……
“喵嗷嗷嗷!!!”
猫呜呜嗷嗷的声音传过来,走在前方的两个人脚步一停。
许青眯着眼睛,疑惑地往后方看,“怎么听着像是绵宝的声音?”
熊景炎迟疑地拉长声音,“呃——”
他听着,感觉也像是绵宝。
两人对视一眼,转而往回路走。
不等他们走出去多少,一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跑,呜呜嗷嗷的,跑步的姿势有些奇怪。
等到猫近了,许青才发现绵宝一只爪子蜷着,宁愿磕磕绊绊往前,也不愿意放下去。
许青快走两步蹲下身,嘴里还嘀咕着,“该不会是被虫子咬了吧。”
声音未落,猫已经冲到怀里,一只胖乎乎的毛爪直往他脸上伸。
熊景炎捏住它脏兮兮的爪子,仔细看了会儿,什么伤口也没发现,他轻轻碰了下,感觉爪垫的触感不太对。
面对许青询问的视线,熊景炎摇摇头,“看不出是什么,反正能只伤着爪子的,肯定是些小东西,带它回去洗干净消消毒就好。”
连个口子都没有,就是上药也不知道上什么。
绵宝听见熊景炎的话,呜嗷一声,哭得更夸张。爪爪都痛死了,还不给药,坏蛋大熊呜呜呜。
许青戳戳干打雷不下雨的小胖猫,抱着它站起来,伸手去要熊景炎手里的砍刀,“你拿一下那些树枝,咱们今天就不上山了,一会儿就开始熏肉吧。”
熊景炎跟在许青后面一路捡树枝,闻言疑惑道:“不是说还要腌制两天,怎么现在又可以熏了。”
许青慢吞吞地下山,解释道:“腌就一些是为了让调料和盐彻底入味,现在开始熏制的话,回头晒两次,再多抹两次,成果是差不多的。”
华国又不少地方做熏肉,稍微隔个百十来里地,做法就不太一样。
许青全国各地的跑,见得多了,啥样的做法都会点。
熊景炎是不懂的,听他的解释,就不再问了,只做个跟在他身后干活的长工。
长工……
这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儿。
也不知道他想到些什么,乐颠颠地拖着树枝,走到许青身边,分外暧昧地亲吻对方的侧脸。
绵宝的呜嗷声一顿,不疼的那只爪爪刷地拍过去。熊景炎对此早有预料,笑嘻嘻地挪开脑袋,跑前面捡树枝去了。
许青躲在旁边,等树枝从身边路过,疑惑地看着熊景炎的背影,想不出对方兴奋的缘由。
蜜蜂蜇过的地方肿起来很快,等他们回到家里,许青给绵宝擦拭爪爪的时候,就发现那小肉垫肿了一片,配着猫委屈的喵呜声,可怜可爱极了。
许青亲亲它的小爪爪,翻出药膏来,仔仔细细地给绵宝涂好伤口。
涂好药,又顺手将一起带过来的护爪膏打开,将另外三只爪爪都涂上东西,意犹未尽的视线落到旁边舔猫头的瑞哥身上。
相处久了,瑞哥对熟悉的三个人类也不那么设防。
在眼角余光看见伸过来的爪子时,瑞哥没跑,等到了人类怀里,发现对方的目的后,它已经跑不掉了。
在黑猫的骂骂咧咧中给它涂上护爪膏,躺在旁边的大壮也没能逃过一劫。
许青心满意足地走了。
瑞哥怏了一会儿,等爪子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才挪到绵宝身边。“绵宝你是不是去抓蜜蜂了?”
绵宝屈着爪爪,又想舔又怕把药弄掉,闻言没什么精气神地道:“不知道呀,就是只胖乎乎的小飞虫,屁屁还毛茸茸的,看着可好玩了。”
瑞哥:……
大壮:……
得嘞,傻猫就是去扑蜜蜂了。
大黑猫恨铁不成钢:“绵宝,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上山说的话吗?”
绵宝歪着脑袋想了下,特别理直气壮地摇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