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没有喝。”
“你不能骗我哦。”邹桁嬬直视他的眼睛。
“不骗你，你问什么我都说真话。”贺桃苏脸红得发烫。
邹桁嬬意识到有猫腻，于是借势问他：“好，你今天喝了什么？”
“水……还有，幸运的饮料。”说道后面的词，贺桃苏凑近了一点，仿佛是要邹桁嬬看到他眼里的“幸运”，可他眼里没有幸运两个字，只是映着邹桁嬬的模样。
邹桁嬬有了兴致：“是什么幸运饮料？”
“猫猫神给的，我也不知道的秘密～”贺桃苏后面两个字拖了一下音，听起来有点逗弄人，要不是邹桁嬬知道贺桃苏喝醉了就是这样，可能真以为他在恶作剧，喝醉酒还能吐字清晰、有条有理地一问一答，这是真的奇。
邹桁嬬明白了是小鱼干捣的蛋，也松开了手：“好，回去吃饭。”
贺桃苏没有坐回对面，而是直接坐在了邹桁嬬旁边。不面对面的约会，看起来很有点好笑。
邹桁嬬拿起筷子，旁边的贺桃苏也拿起筷子，但是什么都不夹，就一本正经地扭头盯着邹桁嬬看。
邹桁嬬被盯得有些无措，也没有夹菜，干脆放下筷子，扭头和贺桃苏对视：“怎么看着我？快吃饭。”
“你真好看。”贺桃苏喝醉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导致画风诡异又可笑：一个文质彬彬的医生，用看诊的语气夸女朋友好看，邹桁嬬差点以为他是在给自己看病。
反正贺桃苏醉了，而且还醉得挺厉害，估计明早就断片了，不如好好捉弄一下。邹桁嬬想着，一点小邪念升起，指着自己问贺桃苏：“这么喜欢吗？”
贺桃苏点头。
邹桁嬬低头点开手机，找出一张贺桃苏的照片：“这是谁？”
贺桃苏看着屏幕里的自己，皱眉，摇摇头：“不熟，有点像我。”
邹桁嬬憋着笑，又点开罗觅际的朋友圈，把罗觅际的照片给他看：“这是谁？”
贺桃苏撇嘴，露出嫌弃的表情：“颜狗，滚。”
邹桁嬬忍不住笑，想把贺桃苏这样子拍下来，好让他醒了之后看看。她再次指向自己：“这是谁？”
贺桃苏却迟疑了片刻，像是给病人看片子的时候遇到了不好说的情况，寻找最合适的答案，最后他如同确诊一样缓缓地回答：“是可爱的教主，完美的教主……很喜欢。”
邹桁嬬先是笑了笑，但是忽然咬住了嘴唇。他喜欢的是可爱又完美的教主吗？或许在这样的氛围下，想这样的不太好，但她抑制不住地有了一丝不安。她不是完美的，她很清楚。她也知道自己有时会比较敏感、喜欢多想、也会发脾气、还有点固执、也有做不好的事，她更希望对方是接受她的不完美的，而不是因为完美而爱她。
她认真地看着贺桃苏的眼睛，两人都戴着眼镜，目光却灼灼地燃过了镜片。她不期望醉酒的贺桃苏能给出什么好的回答，但还是问了：“贺桃苏，你喜欢我哪里？”
“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贺桃苏以可笑的严肃的神情，从邹桁嬬的上面指到下面，最后很郑重地点了点她的心口处，一字一顿道：“最喜欢这里。”
邹桁嬬看到他的反应又忍不住笑了，轻轻推开他的手，又问：“是因为完美才喜欢吗？如果我不是完美的教主，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贺桃苏先是愣了一下，邹桁嬬似乎察觉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他摇摇头：“不是。我喜欢看到珩嬬着急的时候，也喜欢珩嬬不知所措的时候，喜欢她放下完美的教主圣光，被我抱在怀里的时候。”
他说出的话，不像喝醉的人。邹桁嬬已经被他这回答说得有点脸红，但贺桃苏还在继续说：“之前看到完美的教主，只是很敬重、崇拜。但是看到了教主的不完美时，我爱上了教主。”
贺桃苏语气忽然激动起来：“我喜欢的是你！不完美的你也是你，我更爱你的不完美。”
邹桁嬬笑了，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出来。贺桃苏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慢慢地靠近：“我要亲一下你。”
像是一句宣告。
我要亲吻你，亲吻你的美、亲吻你的善、亲吻你的缺陷、亲吻你的伤痕。
亲吻因不完美而完美的你。
邹桁嬬平日里虽说是遇事冷静的教主，但在感情方面确确实实是毫无经验的小女生，她呆呆地、又有些紧张激动地、看着贺桃苏靠近。
贺桃苏帮她取下了眼镜，她也抬手摘下了对方的眼镜。两人贴近，邹桁嬬再一次闻到了那股果酒的气息，不禁想道：喝果酒真的会醉成这样吗？
第一次接吻，是果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