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狐之灵运转。
雪白的狐尾荡开,包裹着两个人。
桑诺闭眼努力从十五身上汲取精气,却只吃了一嘴的煞气。
她无比狼狈地松开十五的下颌,睁开眼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对十五露出锋利的犬齿。
“你一点精气都没有?”
是不是男人啊!
半点精气都吸不出来?!
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似乎有些错愕。下颌上的两个血窟窿还在冒着血丝,但是的确如桑诺所说,一点精气都吸不出来。
她毫无准备吃了满满一肚子的煞气。
男人抿着唇,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给不了桑诺想要的。
桑诺身体里一团煞气一团魔气,再加上纯狐之术的反噬,让她整个人都快支离破碎。
没用的十五,根本就帮不了她。
桑诺气急,强撑着一股气,直接去撕拉十五的衣裳。
吸食不了他的精气,就只能用最后一种方式了。
十五攥着她的手腕,可被桑诺手腕上的热气给震惊到了。她流了许多的汗,她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
大量的出汗也让她力气不断消退,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被他这么一握着手腕,就颓然摔倒在他身上。
小尖牙磕在了十五的耳朵上。
直接给他咬出来一个耳洞。
“你想……”
桑诺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
五脏六腑疼得她浑身发颤。
十五这个时候还这么不中用,真是倒了大霉。
男人怕捏疼了她,立刻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可一松开,桑诺的求生本能就又去拽他的衣领。
他似乎明白了。
沉默片刻后,他留下一声叹息。
黑色混杂着血色的衣裳袒露,小麦色的肌肤上全都是被一条一条的黑色雾气割伤。血在不断流出。
“活……”桑诺的手按着他的喉结,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却还强撑着求生本能,含糊不清地叮嘱他,“我们……要活下去……”
胥离山的弟子只怕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桑诺甚至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全都是靠在男人的怀中,让他动手。
月升半空。
男人单手搂着无力的桑诺,明白此刻在她的心中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
“……好。”
干涩的声音在桑诺的耳边响起。
“我来。”
乌云密布,狂风骤起。
造景而出的竹林厚厚的竹叶随风起舞。呜咽,簌簌。
桑诺被汗湿了一层又一层。
黑衣铺地,白衣透色。
狐尾不耐地甩来甩去,蓬松的毛绒被人一把抓在手中。
吃痛让桑诺没有过多考虑地张嘴咬合。
十五的脖子上又留下了一个血印。
“……抱元守一。”
什么抱元守一?哦是了,她在双修。
桑诺死死咬着下唇,混沌的意识强撑着灵海。
小渡境失去了灵石掌控者,风雨无度,暴雨骤起,灌入竹林。
雨水冲刷着两人浑身的血迹。
白,是她的狐色,血,是他们源源不断被撕裂的身体。
雨水拍打着他们的身体,桑诺浑身滚烫,却又被雨水冲的冰冷,哆哆嗦嗦往十五怀里钻。
她一动,十五咬紧唇闷哼了声,狼狈地抱紧她。
巨雷一阵一阵轰鸣,闪电在竹林外追着劈下无数道,大地颤动,山海日月颠覆。
“聚气,凝神。”
桑诺快哭出声了。
久违的痛觉让她难以凝神。
尤其是……
唔……
桑诺紧紧闭上眼,手掐着十五的脖子,锋利的指甲在他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
太……
太像了。
桑诺本以为自己在濒死之际,求生的欲望会让她忘记一切。
可偏偏这一场求生的盛宴,又勾起了她百年前的旧时记忆。
不是双修,而是……
与那个人单纯的愉悦至极的合|欢。
桑诺指甲已经嵌入十五的背阔肌,低头又是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疼。她疼,他也别想好过。
地动天晃,挂着圆月的天空似乎被乌云吞噬,天一层一层地降低,在雷电之中快要被撕裂。
远处的山倾塌,近处的山间小院化为灰烬,煞气,穷凶极恶的煞气席卷整个渡境,所到之处皆为毁灭。
桑诺全然没有察觉,她到最后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甚至还有精力去想,到底是她经验不足,还是十五这个人的存在就有问题。
为什么和他弄起来……一模一样。
极其蛮弄,毫无章法,烂的难忍。
这给桑诺弄得都难以集中注意力,全靠咬着他忍耐疼痛,强行找回一点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