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信了,万如何又怎么能不信。听完了看她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
“那你大姐当年和横秋,是怎么认识的?”
桑诺面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她含笑摇了摇头。
“不想说。已经过去的事情,除非发生转圜,不然根本没有提起的意义。”
万如何轻笑:“已经过去的事情如何发生转圜?逆时而谋?横秋半步飞升的实力都做不到。此世间又有谁能做到呢。”
桑诺低下头去,手指的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她掐着指尖,将淡淡的粉色掐的透白。
“是啊,又有谁呢。”
万如何抱着手臂静静看了桑诺片刻,忽然说道。
“你似乎……一点都不关心横秋。”
桑诺闻言诧异地抬眸:“前辈这话的意思……晚辈还需要关心他吗?恕我直言,我与仙君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需要关心他的地步吧。”
关心他什么?关心他走火入魔?
都与她无关。
万如何又问了一句:“说来听闻你曾经成过亲,不知夫婿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眼前的这位万如何前辈,身份肯定是谢落秋的长辈。那她未必不知道十五的存在。
桑诺不想让他们知道十五,或者说,除了十五之死以外,任何她和十五有关的可能性。
“一个傻子,又是一个过分的傻子。”桑诺想了想,笑着和万如何求饶,“前辈,这种事都就不要聊了吧,我也不想聊。”
万如何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桑诺。
“抱歉,是我问太多了。”
说罢从怀中摸出一片金色的叶子,递交给桑诺。
“今日相见也是缘,赠你一片落地生根叶,希望你用不上。”
落地生根叶。
桑诺接过金色的叶子,那澎湃的灵气顺着叶子缠绕着她。
“多谢前辈。”桑诺真心实意的道谢。
小辈也有小辈的好处,拿长辈东西很心安理得。
虽不知何用,但是她有谢长翎可以解惑。这小子是胥离山的宝贝弟子,万如何既然是谢落秋的长辈,那也该是谢长翎的长辈,关于这么一位亲和的长辈,他该是懂一些的。
“……似乎好了。”
万如何扭头看向身后的洞府。洞府内灵光闪过,须发皆白的掌门以及另外一个黑衣老者缓步而出。
万如何起身。
“两位师兄辛苦。”
桑诺也跟着起身。
胥离山的掌门,还有一位高深莫测的长老。
肯定不会是刑堂堂主,那位对谢落秋有恨意的人。
掌门抬手挥了挥,万如何和另外一个老者懂了,身形消失在空气中。
周围的灵气凝滞。
“坐。”
掌门抬手,请桑诺重新落座。
桑诺等他坐下后,才缓缓坐下。
“我请你留着等我,还真心里没数。”掌门那双满布沟壑的眼看向桑诺,他似乎是个爱说笑的和蔼老人,笑呵呵地,“毕竟你可不是个听话的性子。”
桑诺眼皮一抬,手指紧攥着衣袖,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笑着。
“哪能,您可是胥离山掌门,晚辈一个小狐妖,怎么敢不听话。”
掌门捻着胡须,看桑诺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也有些怀念。
“恨他吗?”
桑诺呼吸有些乱。
万如何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掌门似乎……一清二楚。
没有什么桑家三姐妹,有的只是桑诺。
桑诺控制好自己的呼吸,淡然地抬眸与掌门四目相对。
“您这话说得晚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您若是不知,不会这么问。可您若是知道……就更不会这么问。”
发生在她和阿九之间的事情,但凡知道一点的人都不能说出这种话。
“恨我吧,孩子。”
桑诺微微睁大眼。
掌门语气无奈地长叹。
“横秋的记忆,是我封印的。”
桑诺藏在衣袖下的手指都忍不住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与掌门对视。
“那您可真不该。”她甚至还能笑着说道,“您不如给他解开封印,让他与我干干脆脆的了结过去之事?”
桑诺还掰着手指算着好处。
“您看,我只是一个灵力低微的小狐妖,打肯定打不过韫泽仙君,您也不必担心我会对韫泽仙君造成伤害。不过是旧时有仇,如今报仇罢了。而且解开了封印,韫泽仙君也会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有多荒唐,那些传言啊,自然会不攻自破。”
“再者……”
桑诺笑意不达眼底。
“您怎么知道,他想忘记呢?”
掌门定定地看着桑诺,半响,长叹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