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
郑允浩语气有点不耐烦，只不断地把手机屏幕解锁又打开，像是在等什么消息一样，朴有天一看他这架势就有点胆战心惊，慌忙追问：“那你打算怎么样？”
“没打算怎么样，”郑允浩把手机扔回桌上，“啪”一声脆响过后，他斜睨两人道，“你们怎么这么闲，打算在我家待一天？”
他以前也不是没这样下过逐客令，他这个破性格就是这样，嘴上说的是一码，心里想的是一码，朴有天和沈昌珉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没当回事，只是今天他这个语气古怪，连态度都怪怪的，于是连沈昌珉都开口道：
“你打算怎么做，总得给我们俩交个底吧。”
“我怎么办？我真没打算怎么办，”郑允浩闻言终于冷笑起来，语气也恢复了正常，“我难道他妈的还能去强奸他们么？”
朴有天：……
沈昌珉：……
为什么听起来还是很恐怖？
朴有天正要开口，在中已经抱了本书从楼上下来，三人同时停了一下，郑允浩指了指厨房道：“去把牛奶喝了。”
他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踏实，郑允浩因为之前某处肿大事件，也不敢把他叫到自己房间来，在网上查了偏方，说是喝热牛奶有助于睡眠，就看着他一天喝三杯，在中也听话，点点头放了书就去喝牛奶，双手捧着杯子一边咬吸管，一边偷偷看他们三个人，导致他们的对话声都压低了。
“允浩，这事咱肯定不能算了，但是你也千万别冲动，万一……”
郑允浩的性格是极不可控的，朴有天真怕他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度假村项目出问题就算了，就怕他自己也摘不干净。
“放心，”郑允浩仿佛突然找回了“耐心”这样东西，甚至还笑了一声道，“我他妈的，真没打算做什么。”
至少现在还没。
他这个态度让朴有天和沈昌珉集体打了个寒颤，朴有天抹着自己的胳膊道：“你可别，我怎么觉得你这样我更瘆得慌呢。”
等到两人吃过午饭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朴有天临出门前还想和郑允浩说两句：
“我说……”
“再见。”
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朴有天摸着鼻子直想叹气，好一会才转头跟边上的沈昌珉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你之前那句话了。”
“哪句？”
“就你在澡堂子的时候，和我说郑允浩不太对劲。”
“需要我为你迟到的智商鼓个掌么？”
朴有天：……
“不过，”沈昌珉转头看了眼趴在落地窗上往外看他们的在中，朝他挥了挥手，又看着郑允浩把人拎回去，这才道，“你明白有什么用。”
朴有天是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接到郑允浩打来的电话，他最近因为在中的事情心情不好，难得没有出去浪，早早的洗漱了上床，所以接到郑允浩电话的时候还挺诧异的：
“去你家？现在？干嘛？”
“我要出去一趟，在中睡着了，怕他醒了看家里没人又乱跑，你过来看着点。”
“哦，”反正在哪儿都是睡觉，朴有天歪头压着电话，一边起身换衣服一边道，“你干嘛去？”
“见几个以前的几个朋友。”
郑允浩早年是在酒吧那片混的，这也是为什么THE KING是做娱乐起家的原因，所以他那一块的朋友确实不少，郑允浩即便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偶尔也还会和他们聚一聚，这以前也是常事，只是自打在中住过去后，郑允浩晚上却很少这么迟出门，朴有天“嘶”了一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快点，别墨迹。”
“我不得穿衣服么！”
“你在家都光着？”
“……换衣服。”
朴有天以生平最快速度换了身衣服，出门开车，临挂断电话前他还听见郑允浩已经关门出去了，心说这老朋友约见面有必要这么急么，他一边想，一边开车拐出了小区，上了高架，往郑允浩家去了。
当然，如果他能够未卜先知的听见郑允浩再给他打电话之前接到的那个只有四句对话的电话的话，就一定不会这么淡定了。
那个电话是这样的：
——找到人了，在艾伦亚酒吧。
——四个都在。
——都在。
——知道了。
在朴有天往郑允浩家开的时候，郑允浩已经开了他的一辆黑色跑车直奔艾伦亚酒吧，他曾经在这个整个城市里最繁华也是最污糟的酒吧街区呆了近三年，可以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甚至里面不少老人对他还有个模糊的印象。
车停在了门口的停车场，郑允浩开门下车，他今儿穿了件铆钉短款皮衣，里面穿了黑色工字背心，黑色哑光皮裤配中筒马丁皮靴，头发全都往后梳，比起平时作为郑总裁的打扮，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放荡不羁，一路上引得不少姑娘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