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几个人索性从头上拔下簪子往皇帝身
上插,只盼着能够一簪子戳死他。
只是……这毕竟只是簪子,不是杀人凶器,所以,哪怕把她们累得气喘吁吁,皇帝身上也只是多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血痕。
在这漫长的时间拉锯中,终于有一个胆小的宫女忍不住最先崩溃了。
她看着目眦欲裂,面容扭曲,眼中满是红血丝的皇帝,再看看周围那些同样神情狰狞的姐妹们,她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一切,后退了几步,她跌坐在地上,仰着那脆弱的脖颈,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名为造反弑君的画面。
原本被强压在心中的害怕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她尖叫了一声,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崩塌,她不顾同伴的阻拦,转头朝着门口冲过去,嘴里不住的喊:“杀人了!杀人了!”
她要去找皇后,她要投案自首。
她要活下去!
其他的宫女拦不住她,只能绝望的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每一个人都用上了更大的力气,她们迫切的希望在那个女人带来灾难之前,尽快的处理掉眼前这个人渣。
只可惜,一切希望终结于那个被小宫女引路而来的方皇后。
……
季驰光:“这一场灾难,被称为壬寅宫变。”
“明朝的皇宫多少带点灵性在了,几乎每个皇帝都得在里面出点意外,从这以后,嘉靖被吓得不轻,不得已之下,他搬去了万寿宫居住。”
“因为当天晚上的情形实在是惊险万分,可以说,如果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宫女,如果不是张皇后已经被废,说不定嘉靖皇帝早就一命呜呼。”
要知道,当时太医院那位负责治疗嘉靖皇帝的太医本人都已经快放弃治疗了,也就是老道士命硬,这才扛了过来。
毕竟是把丹药当饭吃都还能够活到六十来岁的人,但凡换一个身体素质稍微差一点的人,估计当场就要嗝屁。
甚至那位给皇帝治疗过的太医,在当天晚上回家之后就生了病——被那凶险的情况给吓病的。
如果宫女晚走一点,如果当时的皇后是和嘉靖皇帝关系并不好的张皇后,那大概万历就要成为明朝历史上第一个开启皇帝离线制度的存在。
毕竟他爷爷压根没那个机会再二
十来年不上朝。
不过,说真的,虽然季驰光吃了人家嘉靖皇帝不少钱,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朱厚熜是真的没得洗。
季驰光也不打算给他洗。
……
季驰光:“朱厚熜在求仙之事的事情上已经发了疯。”
天幕上的画面一转,年轻些的朱厚熜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正在书房中看着道经,突然,看到书上的一句话,心血来潮之下,他对着身边的太监下令道:“去,传令下去,在宫中多种些蕉树。”
太监困惑又不解:“陛下,您这是……”
朱厚熜将书合上,望向天际,一番心向神往之态:“书中言说吸风饮露,想必如此能够保持体态轻盈洁净——蕉树叶片硕大,等那树种好之后,想必每日清晨,在树上皆布满甘露,最近不是新进了一批宫女吗?让她们去采露水喝吧,日后要是遇着采血的日子,也不要进餐了,就吃树上的桑叶吧,这样得到的红铅才完美。”
“陛下……”
哪怕宫女们每日不必劳作,但如果真不让她们吃饭,只许她们吃些树叶,喝些露水,这又哪里够饱的?
更何况,这甘露只有每日清晨才有,一棵树上也就这么一些,宫女们别说填饱肚子,就连解渴都困难。
而且,采露水也是个辛苦的活,也是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的,这些人活着都艰难,哪里还有力气去干活?
太监犹豫的想要劝说,但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及皇帝的霉头,谁都知道皇帝对求神问道的事情有多看重,便也只能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来,在心中哀叹了一番那些女人的命运,然后,老老实实的去传旨。
朱元璋看朱厚熜的眼神已经跟看畜生没有区别了。
他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怒斥:“你和那些无道的昏君又有什么区别?”
永乐帝冷笑一声:“昏君或许尚有人性,他却已经是个畜生了!”
他真的从未想过,自己的后代中也会出一位这么奇葩恶毒的人物。
他上一次知道这样的神经病,还是在北齐皇室有关的史书中读到的。
朱厚熜简直不是人。
都说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可楚王宫中
的女人至少是自愿,吃与不吃皆属自己的选择,朱厚熜却更过分、更可恶,他这一神来一笔,恐怕饿死的人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