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他每天晚上都这样,师父便有些担忧了,告知他如此对身体无益,要学武也要循循渐进,他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每日早上醒来浑身都难受得很,酸痛无比。
那会儿他甚至产生过诸多联想,比如有采花大盗偷偷晚上对他做了那种这种事情之类的,导致他越发焦虑了。
后来他总算是给师父坦白了,自己其实晚上没有锻炼,但是浑身酸痛的事情。
师父和师兄那天晚上特地守在他门前,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开始满师门的到处乱跑,从而才解开了这谜团,原来竟然是他晚上梦游。
师父知道他有了这病,对他好了不少,要求也没以前严格了,他的焦虑情绪逐渐消除了,也就没再梦游过了。
后来他和师兄都通过武举当上了官员,他这日子过得潇洒,自然也没什么焦虑的,再也没犯过梦游这毛病。
他都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兵部尚书这么一说,他就想起了最近偶尔醒来身上会有伤痕的事情了。
难不成他这梦游症又发作了?
倒是有可能,毕竟他最近确实是焦虑无比,而且他总觉得最近跟着他的那些下人每天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现在想想,他们的眼神有点像今日那些朝臣们见他的眼神啊!
“师兄,难不成是我那梦游症又犯了!可是就算是看着我在行宫里跑步,也不至于这般表情吧。难不成是昨日我梦游夜跑,侍卫们将我抓住了,这才惹得各位同僚那般表情?”
兵部尚书依然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之前兵部员外郎虽然梦游,但是那段时间是冬日,他们见着他梦游也没裸奔着梦游的啊。
“师弟,你昨日梦游,侍卫都不敢碰你。”兵部尚书叹了口气。
“这是何意啊?我夜跑时,这边勇猛吗!”兵部员外郎尝试着联想了一下。
兵部尚书再次给自己做了个心里准备,总算是把话说出口了:“你光溜溜的,谁敢碰你啊!”
一刹那之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俩人都是一动不动,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鸟儿的鸣叫,只有兵部员外郎瞳孔的地震才能证明此时此刻时间还在继续前行着。
“我……我……”兵部员外郎感觉自己的脑子如同一团浆糊一般,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都在快速的流转着,最终定格到了某一幅画面,最后他喃喃道:“我有些怕热,近日确实是有裸睡的习惯,难怪下人们都那副表情,可真是要谢谢他们了,我这裸奔回来,还帮我打水洗澡了!”
“那倒也不一定,听闻那鬼影进入林子中后,脚印最后消失在一片墓地附近,我记得那墓地附近有一条小溪,指不定是你自己进去洗的呢。”
墓地嘛,讲究的就是个风水宝地,依山傍水,自然是好地方。
“师兄……”兵部员外郎感觉自己胸口仿佛被人重锤了一下,“不带落井下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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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刚说完,又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鬼影?”兵部员外郎人傻了。
“啊,你还不知道吧,最近黎平县盛传的鬼影,就是梦游的你。你这晚上的经历可有够精彩的,又是裸奔的诡异跑路,半道还翻进别人家里,然后掉入别人给猪修建的泥坑之中,之后留下一串脚印,跑去林中墓地。”兵部尚书已经彻底淡定了。
他早知道这事儿实在是丢人,毕竟连陛下都因为实在是太丢人,宽恕了兵部员外郎,让他从黎平县回了避暑行宫,所以兵部尚书最开始还善良的想,这事儿就不告诉兵部员外郎了,不知道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结果谁知道他回来了,还自己瞎揣摩,焦虑到晚上睡着了又裸奔梦游,这下子是在所有同僚面前把自己展示得干干净净了,就连身上有几颗痣估计大家都知道了。
所以今天兵部员外郎找兵部尚书吃饭,他才来了,就想着还是告诉他吧,把一切都告诉他,让他别再焦虑了。
“你觉着陛下为何突然让你回来,还不是就因为这事儿,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就把这事儿忘了,陛下为了朝廷的面子,已经原谅你了,你也别一天天的瞎想,焦虑得自己晚上又梦游。”
兵部员外郎欲哭无泪,羞红了自己的老脸,这辈子就没这么尴尬过!
以后他还怎么去上朝啊!怎么面对其他同僚啊!他们稍微有个什么眼神,他估计都能联想到对方是否想起了自己梦游裸奔这件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