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云暮雪将一封血书、武安君的玉琮和赤虎军的玄晶兵符捧在手心,高举过顶。
云鸿秋亲自起身,拿过这三样东西。
他抖开帛书,行行血字所书与云暮雪刚刚的一番话基本无差。
“暮雪求王上念在武安君为云寅国戎马一生、征辟疆土,而暮雪又是武安君唯一血脉的份上,饶暮雪一死!”
云暮雪趴伏在地给云鸿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你心悦之男子是哪一位?”
“宗布家,少主梅洛。”
“宗布梅洛,武圣之后,潇洒俊逸……唉,也罢,倒也不算折辱了你。”
“来人……”
随着云鸿秋一声令下,数十人鱼贯推门而入。他们其中不仅有云鸿秋的常侍,还有史官、宗正院令以及几名金羽羽卫。
云鸿秋将云暮雪的血书交给史官,又将玉琮和玄晶兵符交给常侍。然后对宗正院令吩咐道:“将世子云暮雪的名字、宗籍从宗室红册上勾去。”
“诺。”说着,宗正院令便退了下去。
紧接着,云鸿秋对两名羽卫使了个眼色。两名羽卫一左一右挟制云暮雪而立。
云暮雪明白他们的意思。强忍着膝盖的疼痛与酸软,从容地站起身来。
他保持着宗室公子该有的仪态,有条不紊地脱去身上的宫衣还有脚上的短靴。
“行了,去吧。”
“王上,暮雪还有一个请求。”
云鸿秋点点头。
“连伴伴,还请王上允许他去给武安君守陵。”
“放心,他是先王给鸿疏选的常侍,孤不会为难他的。”
云暮雪没再说什么,冲云鸿秋深施一礼,转身朝外走去。
“云暮雪!”
这一声呼喊,饱含着愤怒和占有。不仅是云暮雪听到了,殿内的云鸿秋也听到了。
“不好!”
他一边指挥着羽卫去阻拦,一边往外冲。
但是,他和那些羽卫依旧是晚了。由段尘缘选拔、火烈大宗暗中培养的狡童,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兰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兰成回头瞥了一眼,云暮雪和狡童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父王,我刚从宗正院回来。”
“那又如何?”
“这上面写的是暮雪的自白……他说他心悦男子……”
云兰成从史官手中夺过云暮雪那封血书,撕碎了丢在地上。
“兰成,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被除了宗籍,他还心悦男子,所以他、终于可以是我的了。”
“闭嘴!你胡说什么!你别忘了,他是你的堂兄弟,你更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云鸿秋这番话丝毫不能打消云兰成腹内的怒火,他不再理睬自己的父王,转身朝霓虹殿走去。
“兰成,你敢!”
“父王,我现在很生气,什么都敢,包括伤害我自己。”
云兰成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云鸿秋也没有再去阻拦,他明白现下他最需要的人在元吉宫。
“摆驾元吉宫,快,你们先行去通传大宗,现下只有他能救兰成了……”
“太子哥哥,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尽管云暮雪不是羸弱之辈,但是在狡童的手中,他毫无反抗之力,手脚分开被绑在床上。
而此时,昔日那个温煦可亲、眼含宠溺的哥哥,面泛红潮,一双精眸中的是……炽热的□□。
云兰成跨坐在云暮雪身上,鼻尖和唇瓣一点一点地磨蹭着云暮雪的面颊和脖颈。
他的一双手也不曾安分。
越过薄薄的阻隔,自上而下、长驱直入。
此时此刻,就算云暮雪不曾与梅洛云雨过,他也知道云兰成在对自己做什么。
初始的震惊完全被恐惧和羞愤所替代,他拼尽全力想要屈起膝盖将身上的人顶开,无奈手脚被缚,折腾出一身的冷汗,依旧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怎么办、怎么办?”那种想要捍卫清白的急迫和慌乱淹没了云暮雪,“梅洛,救救我,梅洛,你在哪里……”
云暮雪无声咆哮、泪珠盈睫。
突然,他感到胸口一沉,云兰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整个人无力地跌落在他的身上。很快,他听到云兰成先他一步哭出了声,像是一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恸哭不已。
云暮雪咬着嘴唇,他不敢放肆地呼吸,他在期待云兰成哭着哭着便能恢复正常恢复理智,他害怕一旦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再次激起堂兄的疯狂不自持。
兄弟二人维持这样亲密而又怪异的姿势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云兰成似乎是哭够了,他直起身子,低头看着云暮雪。
“暮雪,你没有什么要对哥哥说的吗?”
云暮雪的瞳孔倏地一缩,进而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说:“哥哥,放了我,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