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算我求你们别再说了行不行?这万一被人听见——”李安其一个头两个大,“剑君,当初我跟您做生意,办事没出过什么差池吧?您何必还找上门,要害我倒霉呢?”
顾长雪微微挑眉:“没有差池?如果我没猜错,当初让你置办宅邸时,我应该提醒过你,不要随意靠近宅邸,更不要妄图窥探。李老板照做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安其一下噤言了,半晌才苦着脸问,“那、那您要什么补偿嘛?您看,宅邸的租金我到现在都没收,要不……那宅子就算白租给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够。”
顾长雪自然地在店主的座椅上坐下,正打算问李安其有没有能蒙骗过药宗三老的法器,李安其的眼珠精明地一转:“这样,我再白饶给你们一个宝贝。”
他不等顾长雪拒绝就一猛子扎进后屋,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这几个不速之客漫天要价。
里屋发出咚隆哐啷一通翻找声,片刻后,李安其捧着一张图纸出来:“诸位既然能找到这家店面来,肯定是听说过我天下第一炼器师的名号的。这张图纸可不得了,到手之后,我研究了几百余年,都没琢磨出个名堂来。可想而知是何等神器。”
他一脸宝贝地将图纸在众人面前摊开,福秀爷凑过来一看:“这不就是个骰子吗?”
“什么骰子!你是赌钱赌多了吧?看什么四方形的东西都像骰子。”李安其骂完福秀爷,又转过头殷勤地冲着顾长雪嘿笑,“这可是个好宝贝啊,天下第一炼器师都解不出其中奥妙。我琢磨了几百年,只能大概看出这一圈的机关是可以开阖的,也就是说,这东西像个匣子一样,解了机关就可以打开。但是——呃,怎么了?”
顾长雪收回抬起的手,紧紧盯着那张图纸又看了片刻:“你这图纸,是从哪得来的?”
“我在黑市得来的啊。”李安其看看图纸,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你不会要说……这图纸和你有关系,所以给你只能算物归原主,不能抵债吧!?”
顾长雪没搭理咋呼起来的李安其,随意从柜台上抽出一张纸,提笔画出一张符文。
福秀爷看得一愣:“这不是……”
之前他被无恙魔君审问时,招供出的那道可以拼凑为十字形的符纹吗?
顾长雪并指为剑,将符纹裁下,气劲操纵着薄纸在空中几番约折,正好拼出一个正方体。
“等等,这是……?”李安其忍不住挤了过来,盯着纸立方直看,“这符文……好些转折之处,似乎正好能跟这匣子的结构对上?嘶,这图纸,难道真的和剑君你有关啊?”
顾长雪看向李安其:“你知道这十字符纹是从哪来的吗?”
“哪儿?”李安其都想上手将这纸立方跟匣子的图纸对照一番了。
顾长雪道:“无名魔尊。当年他曾拿着这张图纸,找来一位修士替他研究。”
“无——?!”李安其探出去的手霎时缩了回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图纸,是一个药宗弟子拿来让我解的,当时他给了我整整五百万两纹银,说是买我五百年的时间,替他破解这方块儿。五百年后,他没再来续银子,合约解除了,我才想着要不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剑君……”
“药宗弟子……”又是药宗。
顾长雪敛眉沉吟,听到不知前因后果的福秀爷在旁边质疑李安其:“你胡说什么?药宗弟子怎么会和永乐海有牵扯?杏林里的那些个烂好心的大夫,成天净想着怎么治病救人,哪可能会做这种事?”
李安其据理力争:“那药宗弟子腰间挂着悬壶呢!虽然名字被刻意遮住了,但我这个炼器的大宗师,总不可能连真假悬壶都分不出来吧?”
“……”顾长雪屈指轻叩了几下柜台,思索片刻后问,“那这药宗弟子有什么特征?”
“他裹着一身斗篷,哪能看得出什么特征……”李安其迎上福秀爷投来的怀疑眼神,登时气道,“黑市里都这样!谁会用真面目示人?而且,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又不是过目不忘,怎么会……嘶。”
李安其忽然顿了一下,抬手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还真有一个特征。因为有些古怪,所以我还有印象……我记得,他那个悬壶上,不知道为什么画了一片佛纹。哎,你们等着。”
事关无名,李安其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只顾着撇清干系了,转身进屋又翻找了一阵,取出一颗云白的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