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佛子微微阖目,“这便不清楚了。”
仙人的心思谁能揣摩得明白?早在数百年前,民间便有种说法,说天帝不满仙人总是贪图凡尘俗欲,人族总能轻易飞升,于是遣座下二将斩了人间与仙界的通道,这才令人间灵炁匮乏,千年来无人能够飞升。
他们现在也没法逮个仙人来问问——
宫商羽忽然灵光一闪:“不对。药宗不是有一个吗?就是和帝在手稿中说的那位白衣仙人。虽然还不知道这位白衣仙人究竟是真的仙人,还是如三老所说,只是一位教习的仙师,但好歹这也是线索。就是……”
可能不太好查。
和帝给药宗送去百来名少年,结果一个都没回来。这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好事。如果直接和三老摊开来聊,谁也没法预料三老会作何反应。
宫商羽自己是很愿意相信三老的品德的,但这件事牵涉到沙化,牵涉到登仙桥,这其中涉及到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利益和选择,谨慎一点总没有错处。
佛子微微颔首:“的确可以查一查这位白衣仙师。不过,我便不能同行了。”
虽然长帝这些年的香火礼拜帮他减轻了些许压力,但天下的邪祟,岂是那么好镇压的?他还是得尽快回到释天寺中。
“好。”顾长雪收剑回鞘,“我也回宗想想,能不能设法去药宗名正言顺地待一段时间。”
佛子飞升虽然没能成功,但他所设想的最糟糕的那种情况好歹没有发生。比起打一场没有把握的恶战,查事倒显得不那么难了。
佛子很快转身离开,宫商羽将长帝等人从结界后放出来,简单应承了会继续调查当年百名少年无一生还的内幕,跟随着顾长雪一起回了车辇。
“剑君,你想用什么借口留在药宗?以你的身份,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会——颜道友?”宫商羽钻进车厢就愣了一下,“你何时回来的?为何不进山庄找我们?”
无恙魔君瞥了顾长雪一眼:“刚回不久。想查的事没查出结果,心情不好,懒得进庄。”
他就算是说谎,语调都是简洁冷淡的,让人一听就光想着“这人不好相处”了,完全不会想到这人是在鬼扯。
宫商羽坐回车位,识趣地没再追问明显不想细说的无恙魔君,只对着顾长雪道:“我只能想到装病这一个办法。不过,药宗弟子都是杏林妙手,普通的装病怕是骗不过他们。”
顾长雪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刚张嘴想要询问,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兴高采烈地迅速靠近:“剑君!兄弟啊,你一定要救我一——”
福秀爷人还没扑上前,就见云辇的小帘被人撩开,易了容的魔尊大人坐在车辇内,一脸冷漠地望过来。
“……”福秀爷无缝衔接了一个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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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商羽困惑地看向窗外:“剑君,这是谁?”
能喊剑宗宗主为“兄弟”,这人的本事应该也很高强才对,怎么好端端地跪地上了?
福秀爷在内心呕了口血,苦逼地站起身:“啊,我……”
顾长雪:【先上车。】
“哦。”福秀爷在心里流着眼泪爬上车辇。
【你找我做什么?】顾长雪一心两用,嘴上给宫商羽简单介绍了下这位自来熟的散修福秀爷,神识却在向福秀爷传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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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秀爷现在的心情就是一个大写的想死:【我……嘤。】
“……”顾长雪被福秀爷嘤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而问无恙魔君:【他怎么回事?】
无恙魔君微阖着眼眸:【大抵是想知道我准不准备对他弟弟出手,但又不敢亲自去释天寺看着,更不敢问我。所以想从你这里套点消息。】
“……”如果不是刚好撞见本尊,这小子倒是找对人了。顾长雪思寻片刻,抬剑拍了下坐立难安的福秀爷,“刚好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装病的法子,能骗得过药宗弟子?最好也能骗过药宗三老。”
“骗过药宗三老?!”福秀爷怪叫了一声,才意识到魔君大人还坐在旁边,赶紧又缩头缩脑地坐回去,“我只是个符修,就算真有符可以装病,剑君你总不能贴张纸符进药宗吧?”
无恙魔君身边的气温顿时降了几度,激得福秀爷打了个寒战:“不不不过,我可以问问术宗里的另一位师兄。他叫李安其,是个炼器师,总会捯饬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而且他还是个财迷。只要有钱,财迷一般都比较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