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心骨很稳,他们自然也被带得无比沉着,完全想不到顾长雪淡定着一张脸,满脑子飞着各种仙侠剧本。
他有点怀疑:这世界真的只是由《死城》一个剧本衍化而来的?没融合什么别的仙侠剧本??
可如果真融合了,不论是民间还是朝堂,总该有点关于仙门的传闻吧?可如今江湖中最接近仙门的传闻,恐怕就是“颜王一剑斩山石”了。
哦,不对。
过了今天,可能就得更换成“颜王一剑霜封整片绿洲”了。
顾长雪微抽了下嘴角,冲着九天道:“去据点里看看除了文书以外有没有别的损失,或者,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他并没有马上跟进据点,而是站在原地又琢磨起另一件事。
自从推测出司冰河重生了以来,他就把方济之、颜王也归进了重生的行列。
毕竟失忆并不常见,他身边还一出现就是三个,说是巧合鬼都不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就能解释为何颜王身上没有蛊毒了——毕竟他是重生而来的,指不定那蛊在这过程中被挤出去或者销毁了,谁能说得准“重生”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颜王的发病,或许也是重生留下的后遗症。
那照这么推,颜王这超乎常人的武功,是否也是“重生”带来的?
顾长雪扫了眼不远处司冰河“造”出来的冰脊,看向一旁臭着脸的方济之:“方老,你能不能做到这些?”
同样是重生来的,方济之会不会也有些特殊之处?
“你什么意思??”方济之炸了,“我不能怎么了??”
“……”顾长雪被方济之突如其来的火气冲得微微后仰,他都不知道方济之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只是说,你可以试一试。不成功也无所谓——”
方济之已经掉屁股走人了,一路愤愤跺着脚,踩得雪嘎吱嘎吱响。
顾长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方济之怒气冲天的背影,发觉自己有时候真理解不了这位老药师的脑回路。
就像之前去拍卖会那晚,方济之明明可以待在马车里舒舒服服地等他们出来,却非要脱了衣服跑下车吹风,他到现在还没闹明白为什么。
“怎么?”颜王不知何时走了回来,手里捉了把从玄银卫那儿薅来的红色油纸伞,松松地提着,站在顾长雪身边跟着往方济之的方向望,“方老又生气了?”
“他经常这么生气?”顾长雪回想自己方才的话,琢磨着到底是哪句踩了方济之的猫尾巴。
“嗯,经常。”颜王说,“在府里可能气性更大。”
他回答的语调很平静,与平日里并无不同。好像刚刚只是正常出去练了会剑,肩头落了雪便又寻常地收了剑回来。
他抬手撑开那把红色的伞,遮住自己与顾长雪头上的一小片天空:“我没跟你提过?之前方老在府里摔过一回跤,大概也就是六月的事。”
顾长雪愣了一下:“没。但摔跤……朕记得你第一次请方老来诊脉时提过,他在养腿。”
颜王微微颔首:“就是那回。他摔得挺重,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才能下地。能走动之后就开始抓着玄银卫说自己摔跤肯定是被人害的,要玄银卫替他查。”
顾长雪觉得有点离奇:“那结果呢?”
“没有人为的痕迹。”颜王说,“确实是意外。但方老好像并不相信,后来又缠着玄银卫替他查了好几回,才没再提。”
顾长雪无语,又觉得这事儿蹊跷:“方老不像胡搅蛮缠的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也觉得,所以后来亲自查过一回。”颜王没拿着伞的手推了一下顾长雪的肩,示意他进据点,“的确是意外。”
“……”颜王都这么说,那多半不会有错了。
顾长雪无言地往里走:“这跟他总发脾气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总觉得身边藏着一个人要杀你,你的心情会好吗?”颜王看了顾长雪一眼,又补充,“会抱在一起躺床上亲吻的不能算。”
“……”司冰河靠近过来就听到这句,头发都快炸开了,“我……你们知不知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怎么写??”
知道个屁,伞下的两个人哪个不是脸皮厚到蛊虫都凿不穿。
顾长雪转过脸来神色如常地问:“找到东西了?”
“……”司冰河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顾长雪,活像在看一个被美色迷了双眼的昏君。
他不情不愿地将某片焦黑的东西递过来:“我们在起火的地方找到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