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问：“你没事吧，刚才吓我一跳。”
周郁说道：“没事，被衣服绊了一下，撞在了门上……”
程冶小心翼翼地听着，察觉糊弄过去了，才松了口气，他走到床旁边，盯着看了两秒后，一头栽倒在上面。
脸埋在枕头里，上面有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他控制了两秒，还是抓紧了床单。
外面，周郁低头给客人纹身，但他现在的专注力显然不是巅峰，偶尔会抬头看一眼休息室的门。
哎……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活该啊，没事撩人家干什么，撩起火了还得自己憋着。
……
天黑了好久，周郁才忙完。
他送走客人之后，走到休息室前，轻轻地推开门，里面没有光亮，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周郁笑了笑，关上门。
难怪一下午都没出来，原来是睡着了。
他走到床边，小心地坐在床上，偏着头细细的打量着躺在上面的人，他看了一会儿，似是有些看不清，于是歪了歪身体，手臂撑在两侧，弯腰凑近了看。
呼吸轻轻地落在脸上，程冶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别看他平时脾气不好惹，却着实生了一张清秀的脸，虽然五官深邃立体，但眼尾略微下垂，尤其是闭上眼的时候，显得无辜又乖巧，但睁眼的时候这种气质就会被立刻冲刷殆尽，变得冷漠不羁。
他在朋友面前是稍微温和的，但最柔软的一面或许只有自己见过吧？
周郁希望是这样，因为可以凸显出自己的独一无二。
他低头在程冶的唇上很轻的亲了一下，像是羽毛拂过一般。
这个才叫偷亲。
周郁笑了笑，然后手臂一松，压在了他的身上，当然没用多少力气，但还是把程冶“砸”醒了。
“……你干什么？”
程冶一脸的懵圈地睁开眼，推搡他两下，可惜没推开，便也任由着他压着。
周郁半个身子压着他，偏头说道：“我饿了。”
程冶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一条缝：“……嗯？”
周郁和他对视着，突然笑出声：“你想多了，是真饿了，起来我们去吃饭吧？”
“几点了？”
“八点多。”
程冶“哦”了一声，伸着手让周郁拉他起来：“我起不来。”
周郁挑了挑眉，站在地上，目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腰，作势就要往下扒！
“哎！”
程冶喊了一声，“噌”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差点儿一脚踹周郁脸上。
“我操！”程冶惶恐地拉住自己的“清白”，瞪大了眼睛道：“你个老流氓，竟然扒我裤子？”
周郁还拽着他的裤子，笑道：“你不是起不来吗？”
“……”程冶气的跳脚：“你他妈懂不懂浪漫啊？”
周郁耸耸肩，突然凑过去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啊操！”程冶疼的直抽气，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脖颈上：“松嘴，你个傻逼……”
周郁被迫撒开嘴，看着他舔了舔嘴唇，笑道：“给你留个印儿，疼痛文学，够浪漫吗？”
“……”
程冶竟无言以对，他沉默地拉好裤子，然后穿上鞋下床，最后又拉开门走了出去，像丢了魂儿似的。
周郁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又没啃在他的脑子上，怎么跟失了智一样？
他拿上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走了出去。
只见程冶站在镜子前面，拉着领子，看自己锁骨上微红的牙印儿，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了？破皮了？”
周郁走过去问道，他看了一眼：“没有啊，我的牙还没那么厉害……”
“周郁。”
他话说道一半，突然被程冶打断，下意识地抬头“嗯？”了一声。
程冶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坚定，他说道：“给我纹个纹身吧。”
周郁愣住：“……什么？”
程冶说道：“给我纹个纹身，你亲自纹。”
“……你怎么突然想纹身了？”
程冶点了一下锁骨上地牙印，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对，给我留个印儿，是挺浪漫的。”
这样，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至少标记着我曾经属于你，而你亦是同样。
“……”
周郁一时没有答话，他像是被程冶的话震住，纹身在他心里有着特殊的地位。
一旦纹上，这辈子都摘不掉了。
第七十三章 没想过分开
关于纹身的话题，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周郁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程冶现在很了解他，只是看一眼他的表情，就能把他内心的想法读出个大概。
纹身，洗掉了也依旧会有痕迹。
或许正因为如此，周郁才会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