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做的这些有意义吗？
折腾这么久，折磨沈墨欺负沈墨，自己也一点都不开心。
深深的无力感侵袭全身，好累好累……
陆远蹲到沈墨身前，脑袋蹭着他的手掌，试图从中摄取温暖。
黑暗中，沈墨感觉手间痒痒的，暖烘烘，还以为是墩墩习惯性地呢喃了声。
“墩墩，别闹，乖！”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们好好谈谈
“沈墨，你醒了？”
陆远有些激动地抬起头，紧紧攥着他的手。
沈墨缓缓睁开眼，瞳孔微缩，手不自觉抖了起来，紧张道：“老公，我，我不是故意没回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远见沈墨这般怕自己，再也没了开始那几天的兴奋，反而心脏像被冰锥戳了一下，疼的厉害。
他好像做到了，沈墨彻底被他拿捏住了，彻底对他臣服，可是这不是他的初衷，他想要的是两年前意气风发的沈墨。
陆远扯起一个温和的笑，低声道：“不要怕我好不好？我不会再凶你，不会再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我保证。”
沈墨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捂住半张脸，眨了眨眼，瓮声道。
“你脸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摔的。”陆远敷衍道。
沈墨也不敢再多过问。
这一个月来，陆远于他来说和魔鬼无异，他已经习惯陆远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远也不再碰他，收回手，小声询问：“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沈墨轻轻晃了晃头，如同受惊的小鹿。
他不知道陆远到底要折磨到他什么时候才能解恨，说好的三个月真的会放他走吗？
可是，离开陆远之后，生活又会如同一潭死水，沉寂无味。
他不得不承认，即使陆远一直在折磨他，他爱陆远的那颗心还是不曾变过。
天，他变成了受虐狂吗？
还是痛苦也好过无聊？
陆远自嘲般地扯起嘴角，望着沈墨的眼睛写满真诚，哑声道。
“沈墨，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从分手以后，他就从来没有和沈墨好好说过话。
沈墨愣了愣，旋即，点了点头。
不知道陆远这又是闹哪一出？真心话大冒险吗？答错了又要被捆，被强制……
得到肯定答案，陆远忽然低下头，酝酿许久，再抬头已然红了眼眶，声音低沉有力。
“沈墨，其实我想和你说，我这两年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我承认我恨你，也恨自己当年的无能，所以我想着这次回国，我有能力了，好好报复你，让你后悔当初的决定。”
“现在我好像做到了，可是我发现我还是好难过，看你痛苦看你不情愿，看你害怕我，我一点也不开心。”
陆远边说边观察沈墨的反应。
发现他没有一点意外，平静得好似他说的话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陆远不知道的是，沈墨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扣着掌心。
沈墨感觉到陆远好像脱离角色扮演，真的和他认真说话，小声问：“所以呢？你想怎样？”
陆远艰难地扯起嘴角，尽量让自己体面一些，笑着道：“我决定放手了，既然你在我身边这么痛苦，那我愿意放你走，绝对不会再打扰你。”
他再恨沈墨，也做不到看着他在自己身边抑郁，抑郁严重会自杀，他不敢想如果沈墨不在这世上，他会怎么样。
既然如此，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角落，默默守护你，看你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沈墨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
陆远折腾他这么久，说放手就放手了？为什么呢？
“嗯，我……”
爱你这两个字如同绵针卡在喉咙，现在说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墨早就不爱他了，两年前抛弃他的时候就已经不爱了。
他输了，这次他认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和好
陆远深呼一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望着沈墨沉声道：“毕竟我们相爱一场，我，我当然希望你幸福……”
沈墨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底是诧异，是迷茫，是感动……
许久，沈墨掀开被子，下了床。
陆远眼睛紧紧跟随着沈墨，眼看他打开门，脚步顿了顿，扭头朝他温和一笑，美得像寒潭里盛开的莲花。
“陆远，再见！”
说完，重新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迎接属于他的自由的新生活。
出了医院大门，只穿着单薄蓝白条纹病服的沈墨冻得双臂环胸。
凌晨一点的秋夜，气温格外冷，刚刚下过雨，空气不仅潮湿还夹杂着枯木腐朽的味道。
沈墨鼻翼微缩，借着路灯微弱的光，走在马路边。
好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冷，心脏也仿佛被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