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栈不动声色地问了句,“你要回哪?”
“……”
第一次感受到对牛弹琴的痛苦,苦不堪言。
薛逢也懒得和他扯皮,“你否管那么多,让我走就行。”
萧云栈微微拧眉,反复问他,“你要去找谁?”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是回家不是去找谁。”薛逢一掌朝他劈去,萧云栈立在原地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好在他最后一刻收回手。
“既然不是找人,那回家干嘛?”
“我不是你,我还有家人,她们还等着我回去团聚,你家里没人不代……”他猛地闭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太过,别扭地转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真不放心,就跟我一同回去好了。”
萧云栈没生气,唇线拉直,看上去明显不信问,“你不是去找风尘相?”
薛逢微微吃了一惊,“你……你知道我给他传信了。”
“你什么事都写脸上,我不想知道也难。”
“是有这么回事。”他也不狡辩,悠悠道:“风二公子的忙自然是要帮的,不过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母亲来信,说是许久不见,我准备回去一趟。”薛逢轻佻挑起他的下颌,凑近他跟前看似开玩笑道:“跟我回去,小爷可不能让你没名没分跟着我在外面受苦。”
萧云栈眸光流转,眼底笑意越发的深,伸手将人一把紧紧揽进怀里,沉默盯着他脸静静看了半晌,俯身深深吻了下去。
第37章 千层石窟
城主府。
薛鹤刚从门外进来,身上染了一股寒气,他脱下披风挂在一旁的屏风上,绕过屏风见床上的人还在发呆,微微蹙眉走上前,“不是让你喝过药就好好休息,我就离开一炷香的功夫,你是一句话没上过心。”
风尘相听到声音这才注意来人,他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半臂抬高将信递给薛鹤,“薛逢来信了,果然不出你我所料,南家出事时左池根本没在冀州。”
薛鹤接过他手里的信摊开扫了几眼,随手丢在一边。
风尘相轻挑下眉,嘴角漾起浅浅弧度。
“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阿鹤,你真是的。”他拿这固执的人真是无可奈何,“这可关乎你的身家性命,岂非儿戏,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自己虽不在乎生死,可也不能连累无辜的人,薛鹤天之骄子,却被这恶毒的蛊毒纠缠困扰。
他左右不过一条贱命,双腿残疾的废物,也成不了大事,只有彻底划清他和薛鹤之间唯一的牵连,解了薛鹤身上的蛊毒,他才能放下心。
心底思绪万千,纷繁复杂,脑中无数一闪而过的念头仿佛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当他努力想要遏制不去想时,这股强烈的窒息感越是明显,令他整个人缓不过气。
薛鹤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神色平静道:
“就算我真死了,你也得好好活着。”
他当然知道风尘相心里在担心什么。
饲主若身死,子蛊必死,那他必然也难逃一死。
风尘相没了贯日里的懒散,抬眸静静凝着他那熟悉却又格外显得陌生的眼神,坚毅决绝,虽冷却让人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冷意,他心底微微一凛,眼底划过一抹惊愕之色。
“现在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凡事都往好了想。”
“说的也没错,南家出事,南府老奴私自逃到扬州后又被人截杀,后来那人不巧又被苏家所救,左池杀光了苏家几十口人,却还是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沉默了会,思索道:“或许我们之前一直忽略了个问题。”
“女人?”薛鹤视线转向一旁的信,眸底微闪,心里顿时有了想法,“左池孤傲自负,怎会心甘情愿受命于一个女人。”
“没错,可现在左池已死。”他看了看屋外,若有所思道:“这个点,折木也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屋外传来一道凛冽男声。
“属下拜见领主大人!”
风尘相看着来人一身鲜血,双眸微沉,皱眉问,“怎么回事?”
折木咬牙道:“属下办事不力,江祁竟然控制了所有人,黑域发生内乱,云公子也受了重伤……”
风尘相看着他血淋淋的手臂,“你可有受伤?”
折木低头短暂扫过自己染了血的手臂,划破的衣服露出一道很深伤口。
“都是些小伤。”
那些狗东西杀红了眼,他孤身一人寡不敌众,好在关键时候云公子杀了江祁。
风尘相让他先去包扎伤口,又吩咐下人去请白术。
云清尘暂时就安置在他房间。
他和薛鹤去时,三七正守在床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双唇完全没有血色的人,他眼里划过一抹忧色,“怎会伤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