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鹤甚至都没去看他。
“你……你又又威胁我,公子你看,他这人真是骨子里坏透了。”
风尘相脑涨难受,纤长指腹揉了揉太阳穴,“酗酒伤身,更何况大当家体态颇丰,又嗜酒如命。若是长期如此饮酒,定是命不久已。”
二当家:“大哥喜欢的事,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插手。”
“二当家这锅可真会抛。”
三七此刻一身凛然正气,“这算是让我给理明白了,没想到你这人一脸正气却心怀鬼胎。”他说完狠狠瞪了一眼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最后一番默默较量下,小心翼翼缩回脖子。
风尘相难得赞同点了点头,这领悟能力真是越发好了,虽然反应还是慢了正常人不止半拍。
二当家脸色古怪,眼底一瞬即逝的阴狠快到让人难以察觉,“大当家于我有恩,我不可能会害他。”
风尘相见他还要狡辩,刚要说话,就听窗外传来‘砰’的一声。
“谁在外面?”
三七连忙追了出去。
那人跑了两步就被三七一把拽住摔倒在地。
“芸儿姑娘,怎么是你?”
三七上前将人扶起,阿芸心惊,眼神躲闪,不敢看在场的人。
“阿芸姑娘深更半夜不休息,怎么会在这?”风尘相笑着漫不经心地问。
阿芸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黑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可把三七给看也急了。
“阿芸姑娘不用害怕,有我在,定保姑娘无事。”
风尘相叹了口气,紧接着老实裹紧被褥,蹙缩着身体,“阿芸姑娘若有什么苦衷,但说也无妨。”
薛鹤带着半块面具面色不显,不过靠近他身边那肆意侵略的寒意,明显感受到此刻心情定是糟糕透了。
阿芸颤颤巍巍看向几人,指尖紧张拽着麻布围裙,“阿芸本无害人之心,也从没想过要加害三位救命恩人。”她畏缩望向那黑衣人,“是二当家找到我,我也没办法。”
阿芸从怀里拿出剩下迷香,小心翼翼交给三七。
三七还不明白,一头雾水,凝眸低头瞪视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他是凤凰城的人,像这种低劣玩意儿自是见过不少。
“什么意思?你是说二当家威胁你给我们公子下迷香。”
阿芸急着想要解释,“我……”
“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阿芸姑娘黑白不分,你这样做是会遭天谴的。”
阿芸急赤白脸,着慌说不出话,风尘相喊住他,“三七,行了。”他望向语无伦次的阿芸,安抚道:“阿芸姑娘也是受人威胁,迫不得已。”
“可是……”
“倒是二当家,满口仁义道德,无非就想借有恩一事,试图洗去自己嫌疑。”
二当家挣扎扭动着身体,拼了命的想要解释,“大哥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忍心害他。”
“因为大家都知道,大当家嗜酒成性。如果他因酗酒而丢掉性命,自然也没人会怀疑。”风尘相不再给他解释机会,“而大当家每次醉得不省人事时,能留在他身边的,也只有你。”
他说完静默不语,转而好奇地问,“不过他这人贪生怕死,疑心病重。我倒是很好奇,他是怎么放心把你留在身边的。”
二当家闻此面部表情瞬间狰狞,变得扭曲出奇。既然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人完全看破,他也不装了。
“没想到公子看似年少,心思却如此敏锐。”二当家怒眉只竖,鸢肩豺目,面目狰狞地放声发笑,倏尔黯然神伤。
“当年我被人偷袭受了重伤逃至此处,醒来就到了这清浦寨。那老东西虽救了我,却也是心怀不轨,他给我下了绕丝牵,让我不能离他身边半步。”
“绕丝牵?”风尘相疑惑地问,“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蛊,握有蛊王的人可以任意使唤种了子蛊的人。”他面露凶戾,闭了闭眼,猛睁开眼放肆笑了出来,“不仅如此,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村落十多年来都没人能离开吗?因为离开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除非杀死蛊王,不然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他发了疯地狂笑,“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里所有人都中了我的蛊。”
“你们若是杀掉我,你们也得死。”他阴狠地说道。
风尘相眯了眯眼,似有所思,遽尔笑着问,“我倒是很好奇,这清浦寨什么时候成了二当家的地盘。”
二当家脸色赫然变得阴森,大动肝火。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现在就杀光你们,我看以后谁还敢再多管闲事。”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黑木匣子。
阿芸见状惊恐失色,眼神空洞无神,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倒地。四肢痉挛抽癫,痛苦蜷缩着身子,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