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撑起身来，笑问道：“大学课业还这么重？”
“谁让我选了物理学专业呢？”陆赦从床上起来，苦哈哈地道，“课程多不说，学院还抓得紧。”
“要不是我成绩靠前，我们班班长还要抓我上晚自习。”
秦牧诧异道：“大学还要上晚自习？”
“是吧，你也觉得不合理吧？”陆赦吐槽道，“我当时听到要是成绩不达标就要上晚自习，气得我都想退学了。”
“我高中三年已经熬够了，上了大学还得继续熬？开什么玩笑呢？”
秦牧被小爱人这一身怨念给逗笑了。
他吻了下爱人的脸颊，调侃道：“日子不就是得熬吗？你以后就会发现，熬完这一波还有下一波，一辈子都熬不完。”
陆赦郁闷道：“那做人不也太苦了吗？”
秦牧轻笑道：“做人本来就苦啊。”
陆赦看了男人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那秦叔叔会不会觉得提前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会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秦牧心里有些异样，似笑非笑地道：“你怎么会想到这种问题？”
陆赦看着男人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笑道：“就是突然想到，众生皆苦，何不及早渡他们离开人世间？秦叔叔难道没有这么想过？”
秦牧竟是有些情动。
小爱人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说在了他的心上。
他觉得小爱人在此时此刻无比性感。
秦牧在很久以前就发现自己的审美和大多数人都不同。
衣着清凉或是荷尔蒙爆棚的人在他眼里算不得性感，这些人也没法勾得他心动。
但若是有人能跟他思想共振，或是让他别有思考——那么，哪怕那人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美人，秦牧都会觉得这个人性感得不行。
他会为这样的人情动，乃至……心动。
“一个人要生存还是死亡，还不轮到旁人替他做主。”秦牧道。
陆赦轻笑道：“秦叔叔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不是。
那些自大又令人生厌的Enigma就该提早离开人世。
世上就不该有Enigma这种性别。
有了SSS级的极优Alpha还不够，竟是进化出了Enigma。
凭什么？
这样的进化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秦牧体内的暴戾因子在叫嚣，但面上仍旧维持着和善的表象。他没有回答小爱人的话，只是微笑着保持沉默。
陆赦也没继续往下问，而是起身往卧室外走。
秦牧看着小爱人渐渐走远的背影，忍不住问道：“阿赦，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答案？”
陆赦微微回过头，笑道：“我一直都觉得，其实沉默也是种答案。”
秦牧笑了。
一切或许都在不言中。
陆赦走出卧室，搭乘室内电梯到了一楼客厅，接着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翻找出了作业。
系统心慌慌地问道：“宿主，你真就一心做作业，不管秦牧啦？”
陆赦翻开教材，找到课后习题，打趣道：“我现在是大学生啊。大学生就该干大学生的事情。”
系统捉急得很，偏偏又不能明示，只能暗示道：“宿主，秦牧是个连环杀人犯，他杀人上瘾，你就不担心他现在突然就变态杀人吗？”
陆赦手上微微一顿，接着继续翻开作业本道：“我还在家里呢，难不成他还能越过我出门杀人？”
“秦牧也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啊。”系统着急上火地暗示道。
此时此刻，卧室里。
秦牧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些稀松平常的生活用品，看着再正常不过。
但是，再一打开隔层，里面摆放着各种型号的刀具。
秦牧将手指依次在各个刀具上扫过。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想，为了能和陆赦在一起，他可以不再杀Enigma。
可是，刚刚在和陆赦聊天后，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压住那股嗜血的冲动。
秦牧拿出手机，看了眼新保存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青年Enigma，是他原本打算在今天猎杀的对象。
不过，因为陆赦突然打电话找他，他就把这事搁下了。
但也只是暂时搁下而已。
秦牧挑了把小尖刀握在手中。
刀身锋利剑刃。
刀柄很符合人体工学。
很适合用于一刀放血。
秦牧将小刀收进袖子里，将衣帽架上的一件黑色皮风衣取下穿在身上。
他一面大步往外走，一面拿皮质腰带将风衣系上，接着将衣领翻起来，挡住了大半张脸。
他进了室内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
为了以防万一，出发前，秦牧给小爱人发了信息：＃我在休息，卧室门反锁了。阿赦不要强行敲门叫醒我哦，不然我会暴躁一晚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