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牧一阵哑然,不知作何解释。
洛桑思想单纯得很,在他的眼里,顶多就是山上这些妖和白额虎的心脏。在多余的,就是想方设法,今天能不能不喝药。
人类的那套思想,洛桑根本不沾染一丁点。说洛桑是纯白色的,一点都不为过。
“但是那人类说白额虎喜欢他?哪种喜欢……”
过了半晌,洛桑恍然大悟,眼睛亮亮的:“呀!搞基了?那跟我们不一样。”
“……您说的对。”
“你好像不太开心?白额虎搞基,你不高兴什么?三角恋不成?”
“……没有。”
星牧感觉自己呼吸不畅,气得头疼。
但洛桑心情很好,吃了百香果盖上被子,准备午休。
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是洛桑最烦的时候,他讨厌阳光,所以这些时间就用来睡觉,睡过去就不会莫名其妙生气了。
“大人,你很讨厌同性恋吗?”
“啊?”洛桑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有点莫名其妙:“这跟本座有什么关系?”
星牧收拾桌子的手一顿,喃喃自语:“是啊,你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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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百骸都在疼,奕珩忍着不说话。
他怕一张口所有的疼就没办法掩盖,呼之欲出的难受,让他忍不住想要跟柏祈年撒娇。
但柏祈年睡着了,奕珩只能咬着牙一动不动,呼吸都是灼热的。
现在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却还能闻到柏祈年的气息。
过不了多久,他的嗅觉也会失灵,触感也会逐渐弱化。到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分不清谁是柏祈年,摸什么东西都像摸空气一般。
奕珩捂着脸,浑身颤抖。
他不想变成那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柏祈年没有睡得太沉,他能感觉到。睁开眼睛后张了张口,最后什么都没说。
现在奕珩肯定不愿意被他看到,那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熬了一晚上,两个人谁都没睡好。
柏祈年待了七天,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手机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当作砖头砸核桃。
星牧扔给他一块玉佩,玉佩散着寒意:“拿着它,可以随意进出。”
“这是个什么东西?”柏祈年拿着玉佩嘶哈一声:“卧槽,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这么冰?我放在身上不会化了吗?”
“……”
“哦,你们这里没有冰箱,那从水井里捞出来的?”
“朱雀心脏做的玉佩,能驱散浊气,小妖怪不敢随意靠近你。”
柏祈年乐了,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该不会是会飞的上古神兽只能有一个,你们家大人打败了朱雀?”
“你到底要不要?”
柏祈年不说了,收起笑容:“奕珩就交给你们了,我很快就回来。”
“我家大人只收留他,其他看他的造化。”
刚才柏祈年在奕珩手心里写了好多字,好不容易把老虎安抚下来。奕珩接受不了他离开,他们之前都没怎么分开过,眼下这情况更不愿意分开。
柏祈年再三保证,八个小时内一定回来。
萧然没给他留车,柏祈年走出丛林费了好大力气。
他回家先换了身衣服,一个星期没打扫,灰尘多不说,也显得格外很冷清。
以前也是他自己住,没觉得冷清。
自从家里多了一只老虎,他家里就特别吵。老虎爱说话,一个劲儿地说,柏祈年有时候都嫌他烦人。
茶几的地上,那颗黑色珠子里面碎成蜘蛛网,似乎一碰就会完全碎裂。
柏祈年小心翼翼拿起来,对着阳光。
“啪!”又是一条裂纹,柏祈年都不敢用力。
上面的条条裂纹,似乎都代表着奕珩受的伤。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
柏祈年也查了很多资料,网上也到处搜索,都没有关于神使的踪迹。网上寥寥无几,都是假的。
换完衣服,柏祈年开车去了集团。
他很少管集团的事情,只是时不时会来查账。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来,他打算趁回来这次查个清楚。
“相信我,柏祈年这些年根本就不管集团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们宋墨很聪明的,他凭什么就……”
“看样子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柏祈年推门而进,坐下盯着幸玟看。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柏祈年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客气:“我是忙,但不是死了。集团的账我需要亲自查一下吗?你挪用的公款,也够你在监狱里喝上一壶。我敬你给柏家填了子孙,就别再我面前折腾,否则你和柏宋墨什么都没有。”
“你不信,就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柏宋墨至少是个好儿子,知道给你顶罪。”柏祈年弯腰,在幸玟耳边道:“当初我被绑架,要不要重新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