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朝陪着范伟祺的家属,认领尸体。
他一个人躲在逃生通道的窗户旁,哭的压抑。
仅仅是一个镜头,场景切换,就足以让人窒息。
“卡。”柏祈年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边:“你哭戏收敛一点,压抑一些。”
“好,我再来一条。”毛昊焱点头。
化妆师重新修好造型,给毛昊焱涂好唇膏。
再来一条好一些,镜头切换的可以。
“嗷?”萌妹儿走过来歪头:“嗷嗷嗷!”
柏祈年看着镜头回头,反手把萌妹儿捞进怀里:“灯光师,光打的有些亮,这里暗一些最好。”
“会显得我们家毛毛很黑。”经纪人有点纠结:“我觉得这条挺好的。”
柏祈年皱眉:“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他是演员,不是偶像。想做偶像别在我这里做,能拍拍,不拍……”
“柏导,别生气,我再来一条。”
只要是柏祈年拍的东西,要求都很高,业内都清楚。
但他手里经过的内容,拍的无论是人还是画面,都很有共鸣。即便柏祈年脾气差,爱骂人,但都想跟他合作,哪怕一次。
“萌萌一边儿玩去,柏祈年忙着呢。”云沐伸手要接过萌妹儿。
“嗷呜!”
“让它在这儿吧,不耽误事儿。”柏祈年拉起拉链。
萌妹儿嗓子里低声咕噜,一动不动。
云沐拖着下颔,没想到这只猫这么通人性。怪不得柏祈年冒着鼻炎的风险,不舍得给别人。
颜朝的哭戏很压抑,没有大吵大闹,泪在眼眶打转。
第二天,还是要照常上班,挤地铁,挤公交。有人喝豆浆喷了他一身,他一边擦一边往外走。
“你的方案是什么垃圾,大学四年就教给你这些东西是吗?你的大学白上了,你的老师都因为有你这样的学生而感到羞耻。”
“我现在就改。”
“改不明白,明天就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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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一下午,就值这个价。
颜朝默默整理完工作,他沉默着做那些琐碎的工作。
他性格不是话多的人,和同事只能维持表面关系,从不一起吃饭从不一起聊八卦,存在感很低。
打印,复印,整理文案。
主管大腹便便地走过来,拿着文件:“颜朝,你加一下班,把这个报表整理好发给我,明早我要用。”
颜朝攥着衣角,衣服都皱了:“我今天……我能不能明早给您。”
“你昨天请假跟我说了吗?你知道你请个假给我,给公司,带来多少损失吗!”
“主管,我……”
“你这岗位能干就干,不能干有一堆人干。”满脸横肉的主管把文件摔在颜朝的脸上。
纸张滑过脸颊,很疼,但颜朝没什么感觉。
他捡起地上的报表,散落的纸张归类好。
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早点下班把范伟祺的出租屋收拾一下,有些东西要寄给范伟祺在老家的父母。
范伟祺是合租,京城寸土寸金,房租太贵,一个人根本负担不起房租。
颜朝默默工作,请求房东再宽限一天。
电话里传来房东地辱骂,最后的期限是明天八点前全部搬走。
拍了一上午的戏,柏祈年一直保持着坐的姿势,腰酸背痛。他伸了个懒腰,刚站起来,萌妹儿从他怀里叽里咕噜掉到他脚背上。
“嗷!”
“哎哟!没注意。”柏祈年赶紧把萌妹儿捞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你说说你,萌萌被你养的,一天摔多少次!”云沐心疼,不知道要碰萌妹儿哪里:“要不你给我养得了,我肯定养的比你要。”
“少惦记萌萌。”柏祈年翻白眼:“当心它挠你。”
萌妹儿后脚来回蹬,总算上去,趴在柏祈年肩膀上。尾巴一甩一甩的,安逸得很。
柏祈年捂着鼻子,萌妹儿尾巴上的毛满天飞。
人家老虎尾巴都是又细又长,萌妹儿不一样,尾巴跟布偶猫的尾巴似的,又粗又大。小老虎还爱甩尾巴,一甩到处都是毛。
柏祈年拍了下萌妹儿的屁股,萌妹儿立马不摇尾巴,改勾住柏祈年的脖子。
云沐看了眼毛昊焱,小声跟柏祈年道:“毛昊焱到现在还对你有想法呢?我看他一上午除了拍戏就是看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
“人家可是影帝,多帅啊,多少妹子喜欢他。”
“我是妹子吗?我喜欢女的。腰细屁股翘腿又白又直的妞儿。”柏祈年推开云沐:“站好,别拉拉扯扯的。中午我去给萌萌买点东西,下午那场戏你带一下。”
“我只是个编剧,你还想让我做导演?”云沐摇头:“不行不行,要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