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珩抬手将柏祈年拉回来：“他不记得，你吓到他了。”
“又失忆一次，跟失忆杠上了？人类这么脆弱，生命最多也就百年，要不你换一个喜欢算了。”
柏祈年看到奕珩一脸淡定，他差点两眼一闭，撅过去。
妈的，这人能飞！
“大人，热闹看完了，我们还和白额虎有事要说。”星牧轻声开口。
“轮得到你说话？谁让你跟着来的。”洛桑抬起衣袖，给了星牧一巴掌，经这么一提醒，也确实想起自己有要事相商：“白额虎，本座找你有事要说。”
“先告诉我，他们是谁？”
奕珩起身，给柏祈年盖好被子：“别怕，以前你也知道。你失忆后我没来得及跟你解释，等我回来告诉你。”
“你也不是人？”
奕珩沉默片刻：“硬要说，我确实不是。”
柏祈年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奕珩和那个穿着赤色袍子的长发男人走出去，然后留着他和后进来被打了一巴掌的男人面面相觑。
那人后面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像狼尾。
“你……”
“狼妖。”
“那奕珩……”
“白额虎。”
“刚刚那个穿着赤色衣袍……”
“我家大人，凤凰。”
柏祈年点头，捏着鼻梁：“容我先缓缓。”
所以，合着这房间，就他一个人类呗！
星牧也不爱说话，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家大人还是不愿多跟他说一句话。
但他不后悔，喜欢就是喜欢，被撞破那也是喜欢。
原来见到柏祈年还能问上一问，现在柏祈年跟傻子差不多，他连多费口舌解释一番都懒得。
奕珩进了书房，关上门。
两个人也夜视能力极好，不需要开灯。
洛桑衣袖一挥，面前出现水波纹的形状，然后逐渐变成一面镜子。荒芜地界，寸草不生。
“饕餮死后，鬼魂和精怪开始做乱。万年的封印马上要破开，需要重新加固封印。”
奕珩点头：“我知道，但你现在才是万妖之王。”
“本座这王当的不算正经，心脏也日渐衰弱，不知这灵力还能维持多久。加固封印，需要你的力量。”
万年的封印，曾是四大神兽的精魄封印。
如今四大神兽只剩下白额虎和凤凰，这封印迟早会破。万年的安稳，如今也开始动荡不安。
维持表面的平静，也只是暂时。
“我已经不管这些事情。”
“那这样，本座和你做个交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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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江山和属下，都是大人的。
“你能跟我做什么交换？”奕珩不以为然，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我什么都不需要，对你那王位更不感兴趣。”
奕珩太不感兴趣这些东西，坐在洛桑的位置上需要考虑很多事情，他没这么大的野心，他喜欢在人类的地方，哪怕一世安稳也好。
至于荒芜是否有邪祟作乱，那是洛桑该考虑的事情。
万妖之王，既要担得起责任。
“如果没别的事情那就带着你的小狼崽……”
“那本座告诉你，柏祈年当年离开的原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他又失忆，你无从得知。”
奕珩皱了皱眉：“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好一个既往不咎，洛桑笑着。若不是认识奕珩很些年，他就信了这句既往不咎。
可惜他是奕珩，皱眉就代表他介意。
这老虎，无论再过多少年，在柏祈年的事情上，还是会变得很蠢。
所以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那是累赘。
洛桑晃了晃他手里的玉瓶，在空中抛着玩：“你不介意他过去的事，那他的记忆呢？你也不介意吗？”
“既然没那么需要，本座把他扔进荒芜可好？”
“等等。”奕珩盯着那玉瓶：“里面是柏祈年的记忆？”
“只有他第一次的记忆，他这次失忆是病理原因。不过得到三年前的记忆，三年后也不会远。”洛桑将玉瓶放进自己衣袖当中：“柏祈年的记忆落在忘川河，本座找了好久才收集全部。”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事成之后把他的记忆还给我。”
“当然，本座不是不讲诚信的妖，况且本座要一个人类的记忆也没用。”
交易达成，他们之间也没有别的可谈。
就算认识上万年，万年前他们是朋友，现在已经不是了。岁月流逝，万年前的事早就随着日积月累忘了个干净。
奕珩回房间，柏祈年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和星牧各拿一罐啤酒，一人一口。
空瓶摆了两个，眼看着柏祈年打开第三瓶。
洛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神都吝啬给星牧一个。他打开窗户，一跃而下，两只黑色的翅膀融于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