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由?他根本不想要。只想在洛桑身边,哪怕洛桑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他本可以说一些违心的话搪塞过去,他当时一点都不想。
可是现在。星牧后悔了。哪怕洛桑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爱慕,那也没关系。
他抓住洛桑的衣角,做最后的挣扎:“大人……”
“滚!”
洛桑一脚把人蹬过去,踩着阳台的栅栏。
“别!”柏祈年拽着洛桑的翅膀上前关上窗户:“你不要你也带走啊,放我这儿怎么回事儿?”
“你养一只老虎,还养不起一个狼崽子?还有,谁允许你拽本座的翅膀?”
“我他妈开动物园的?我动物园园长还是慈善机构老大啊?”柏祈年拽着星牧的尾巴拖过来:“你,要么把他带走,要么我扔荒郊野外。”
“你扔……”
“到时候被别人捡走,遇到对他好的,你平白给别人养了上千年,给别人做嫁衣。”
奕珩看着这场由他引起的闹剧,毫无愧疚之心。
相反,他在生气。
为什么柏祈年都知道要把洛桑拉住,为什么他明知道帮着星牧把人留下,却能毫不犹豫的抛弃他?
他当初这是这样,在地上挣扎着,拽着柏祈年的裤脚。
他天真的以为,是自己不懂事,只要好好求,柏祈年就一定会心软,把他带回去。
可惜,没有!
洛桑一听这话,当然不乐意。他辛辛苦苦养大的狼崽子,凭什么到最后伺候别人去。就算是他不想要,也该废在他手里。
拎着星牧从窗台跳下去,一阵大风,让柏祈年后退两步。
真是服气!
他揉着眉心关上窗户,总算是清净了。
一转身,看到奕珩依旧坐在那里。他眸光意味深长,像海底深渊,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他吞噬。
那白色的大尾巴在屁股后面摇摆,耳朵也是,抖了抖,像勾引。
柏祈年没理他,脱下衣服挂在衣架上。
奕珩从冰箱里拿出做好的饭,打开保鲜膜:“洗手。”
“不用,我吃过了。”柏祈年解开领带,眼底有很深的黑眼圈:“你在主卧睡吧,我去客卧。”
奕珩讽刺:“装什么纯,又不是没睡过。你以为我对你这种老男人还有兴趣?”
柏祈年不听,换好衣服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他仰头喝了两口,拧上瓶盖,扔进垃圾桶。
有道视线一直在他身上,他走到哪就带到哪。
还说没兴趣?这眼神都快把他射穿了。
最后,柏祈年忍无可忍,回头:“你不睡吗?不困的话我们谈谈?”
“你要跟我谈什么?”
“你想问的,我可以说给你听,不过不一定是你爱听的。”
“也是,你一个解释欠了我三年。我应该在见你的第一面就杀掉你,让你体会一下我的疼。”奕珩的手碰到柏祈年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会用力,结束脆弱的人类的生命,他轻轻摸着,低笑:“我可不是舍不得你这条烂命,我还没报复你,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你死呢。”
奕珩的手指冰凉,柏祈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一点都没感觉到害怕,就确认奕珩不会把他怎么样。
等奕珩松开手后,柏祈年坐下来。他扬了下下颔,示意奕珩坐对面。有点难斟酌词汇,说清楚很简单,让这暴躁的老虎不生气很难。
“说吧,我听着。”
“虽然接下来的话可能让你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柏祈年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失忆了。字面意思,我记得所有人所有事,唯独不记得你。”
奕珩愣了一秒,紧接着讽刺道:“柏祈年,你能过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
“我问过云沐,也问过萧然,周围所有可能认识你的人我都在问。我应该爱过你,当然你也爱我。”柏祈年观察者奕珩的表情,从讽刺到错愕:“我很抱歉,我不记得关于你的事情,这应该对你挺不公平的。我有试着寻找你的痕迹,很遗憾,我们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我唯一能抓到的就是《他在人间挺好的》,你踩着滑板起飞的样子。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确实惊艳到了我。”
柏祈年想说,我对你的印象也只有这些。
但他还未开后,奕珩已经暴怒。他掀开横在两个人之间的桌子,桌子脆弱的四分五裂,奕珩的瞳孔变成暗红色。
但柏祈年一点都不害怕,心里唯一想的是,果然说的太直白,小老虎生气成这样。
“柏祈年!”
“我对你做了什么,我们怎么分开的,我并不记得,但似乎是我抛弃你的。无论什么原因,我道歉。”
“谁他妈要你的道歉啊,谁稀罕你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