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吴佟,凶巴巴地:“以后也不许叫我宝宝!”
多大个人了,谈个恋爱还让人叫宝宝,太丢人了!
“这可是你说的。”吴佟笑着揉搓了他的头,指尖在划过耳尖时又轻轻弹了下,有些戏弄。
余怀生在接下来这几天才深刻的认识到,他男朋友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说不亲!一下都不亲!
说不叫宝宝!一下都不叫!
余怀生气坏了,他坐在窗前好几个小时,都没见那扇窗打开,强逼着自己沉住心态,当楼下传来动静时,他立马起身向下看去。
是吴佟在逗狗。
他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面前的小黄汪了一声,吴佟低声道:“坐下。”
小黄乖乖照做。
他把火腿肠掰开一节丢在地上,小黄眼巴巴望着,在吴佟允许之后才咬起火腿。
“要乖,不汪汪叫。”吴佟不经意瞥过余怀生的门窗,接着道:“才会有肉吃。”
余怀生觉得怪,但不知道哪里怪。
过了一会门突然被敲响,余怀生打开门,吴佟进来时凑的很近,近到余怀生只需要踮脚就可以吻上那片唇。
可吴佟将距离把握的刚刚好,余怀生向后退了一步,冷着脸道:“你来干嘛?”
“想你了。”吴佟环住他的腰。
自从恋爱后吴佟从不吝啬任何能表达喜欢的言语,每一次说的又直接又诚恳,余怀生感觉自己的心在他的靠近下,一下又一下,猛烈撞击着。
余怀生轻轻拽住吴佟的衣角,道:“鼓浪屿的冬天有点冷。”
与北京不同,鼓浪屿更多是湿冷,让余怀生很不习惯。
“好,我会多穿点衣服的。”吴佟把住腰的手紧了紧,他整张脸埋入余怀生的脖颈中,轻嗅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我又没提醒你多穿衣服。”余怀生红着脸嘟囔。
他在擅自解读什么呢......
吴佟忽然捧住余怀生的脸,微微向上抬起,他目光沉沉,手指揉捏着余怀生的耳朵,酥麻的热意沿着耳后一路朝着头顶蔓延,余怀生被捉弄的有些呼吸急促。
“痒......”
在吴佟凑近的一瞬间,余怀生以为他会亲上,紧闭起双眼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话:“余同学,你闭眼干什么?”
原来吴佟不是要亲嘴!
余怀生有些气恼,但又不能发火,他黑着脸把吴佟赶了出去:“滚,不想看见你!”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余怀生又嚷嚷补充道:“只是暂时!”
吴佟又死乞白赖的靠在窗边,眼眸闪烁,道:“明晚十点,海边烟火大会要开始了。”
“情侣都爱去那逛。”他又补充一句。
“知道了。”余怀生缓和了些语气又接着说:“会去的。”
“明天见。”
“明天见。”余怀生应。
鼓浪屿因为这场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明显变得闹热起来,许多工人在运输着烟花往海边搬去,这次的烟花听说是思明区有史以来最浩大的烟花盛宴。
余怀生不由得开始期许,本想着和吴佟一起出发去海边,可晚自习一下他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晚上到家时电话亭突然来了余怀生的转接电话,一个大叔引着他过去。
“一天打了好几个,我追问了一路才知道你的住处。”大叔指着电话亭。
“谢谢叔叔。”余怀生走进去,他想起上次在这不愉快的回忆,从那之后,余怀生再也没有联系过家人一次。
“喂。”余怀生回拨了回去。
萧苒的声音有些发颤,来不及和他寒暄,急促的张口:“怀生啊,我们打算明年春天接你来美国。”
这些时日被拼凑起的那面薄弱蝉翼的心房,在此刻哗然作响。
原来是碎了。
“你什么意思?我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畜生吗?”余怀生咄咄逼人,他没有半分喜悦。
“怀生,我知道你记恨妈妈,我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能不能体谅......”萧苒的话被打断,余怀生克制住手下的颤抖,电话亭的封闭给了他落泪的勇气。
“你凭什么来扰乱我现在的生活?”
“你凭什么觉得你开口我就一定要跟着你走?”
“你凭什么......”余怀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挂断电话,整个人缩在电话亭的角落环抱住自己。
余怀生厌恶被抛弃,萧苒这样的做法无疑于在羞辱他。
他突然想到了那只被丢掉的小熊,只是因为一气之下,余怀生将他丢进了了垃圾桶,他没有给自己捡回来的机会。
主动放弃的人不配再拥有。
海边人声鼎沸,嘈杂一片,整个岛上的人都期许着这一场有史以来最盛大的烟花降临。
余怀生用冰水冲洗了脸,他不想让吴佟看出来自己哭过,在赴约的路上,余怀生的心情逐渐轻快了起来,在此时他突然意识到吴佟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