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通道口,保安手里握着通报器,支着下巴眯眼打瞌睡。
肖搁扫了一眼,尽力埋下脸,抢来的员工牌在机器感应处“滴”一声,成功通过。
他走过时,保安晃了晃脑袋,边打哈欠边要抬起头,忽然手里的通报器不翼而飞,他面前出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长得像极了对面币安大厦的新董事,肖家的那位纨绔少爷,此时正朝他善意地微笑。
保安一怔,紧接着一管针从他脖子狠狠扎了下去,不消片刻,他陷入一片昏迷。
肖搁收起不要钱的笑,再收了针管,呢喃:“感谢提供新思路。”
一墙之隔,讲解员仍在滔滔不绝,这里还有不少人走过,肖搁等没人路过时,取下工作牌往外一扔,然后给保安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套上眼罩。
监控室外装着厚厚的防弹门,有个工作人员过来敲了三下门,说是哪家的先生丢了贵重物品,要把哪一个场次哪个地点的监控调出来,里面的监控人员出来呸了一声,说:“没听过,想得美,叫他滚。”
肖搁等了一会儿,言镜抱着背包从外面偷偷摸摸地冲了进来,工作牌已经到了他身上,冲锋枪露了一角在外面。
肖搁点了点头,把他往身后一藏,深吸了口气,再抬手敲门,照着那人的样子敲了三声。
监控室里有人讲话的声音传出:“去开门,看看是谁。”
“你妈的,又是我。”
门一开,里面那人眉间不耐烦地顶起川字,和他们打了照面,瞳孔一震,分明把他们认了出来,惊愕地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话,肖搁提起他的脖子往里一推,闯了进去。
言镜提起冲锋枪跟进去,顺便带上了门。
十分钟后。
两个监控人员被包成粽子一样,嘴里塞团布,蒙着眼,扔到墙角,靠着墙让肖搁一个个注射麻醉剂。
言镜出去给监控室外的牌子翻了个面,变成“正在维修”。
他们快找瞎了,在上千个密密麻麻的监控视频里只找到了那只将要被拍卖出去的九尾狐,屏幕放大,它被关在金丝笼子里,打了焉,任旁人拍打,恐吓,都不为所动。
工作人员拿来一针药剂,注射时一直死气沉沉的白狐开始奋力挣扎,抽搐,视频里传出阵阵撞击金属的闷响。
言镜蹙起眉,肖搁看了眼腕表:“表演要开始了。”
内场提前落座,肖搁和言镜从监控室出来,已经换了截然不同的装扮,穿西装,一人戴一个特质面具,在这种场合遮脸是很常见的事情。
他们的位置靠后,观众席这边很暗,已经满员了,没留一个空座。肖搁扫了一眼,发现来的大多是男人,年纪偏大,他们俩还好在最后面,不然就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幕布缓缓拉开。
那不是自动开幕的,有两位少女穿着……肖搁费力辨认,应该是泳装,但是裙子的样式,衣料很薄,显露少女姣好的身材。这个天气虽冷,场内暖气还是很足的。
舞台上是一座玻璃水池,玻璃之后是蔚蓝色的画布,挂满晶晶闪闪的的小灯,水箱里有礁石,珊瑚,和海藻。
一些会发光的小鱼从一侧成群结队地游过来,紧接着,出现了一只接近透明的大水母,它的身体轻盈柔软,触手如同细长飘逸的金色长发,随着水流舞动身姿。
一束光照在它的身体,它水滴一般的薄膜闪烁出光彩,荧荧金色,缓缓靠近那群游动的小鱼,细长的触手沾满粘液,等待小鱼附着,再被触手分泌出的毒液迷晕。
接下来水母将会开始进食,也许它的胃部也会发光。
肖搁转头和言镜说:“我好像在看动物世界。”
肖搁想到小时候误入马戏团,那一场人间马戏团历久弥新的经典剧目“巴蛇食象”,这么久了,简直毫无新意。
言镜点了点头:“水母吃播。”
肖搁简单扫了一眼报幕单,最后一个表演会在两个小时之后,也就是说,拍卖会也会在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那时候肖鹤雨肯定会来。
“……”肖搁左右看了看,两边的人几乎都昏昏欲睡,没什么人盯着台上,果然都是为了最后的拍卖会来的。
这种演出模式下,肖搁接下来见到了形如婴儿,会在水面发出啼哭的鱼类。还有一只长着翅膀的鱼,鱼身像鲤鱼,白头红嘴,长着青色的斑纹,在水里游着游着就飞走了,飞起的一瞬间溅起水花落在前几排。
肖搁心道好险。
言镜愣愣地望着那只满会场乱扑腾的“鱼鸟”,或者是“鸟鱼”,说:“虽然不是真的,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奇迹了。”
肖鹤雨手下的动物没有来自境外的,包括肖摇的那只双头鹦鹉,那是自然界难得天生的特别产物。只有肖鹤雨管控的那些境外孩子,父母辈遭受过强烈辐射但仍然不会导致疾病使身体素质剧烈下降的,这种特性更容易承接住诱导药剂的负面影响。